嘉靖、萬歷不上朝,沒人能逼他們上。
所以議和的最大障礙不是大臣,就是崇禎自己。
包括遷都,韋寶不信崇禎真想走,大臣還可以阻攔,殺個人就一句話的事情。
不行就殺一百個,殺一千個。
命都沒有了,還怕了要別人的命嘛。
議和這事說起來挺難,其實在韋寶看來并沒有那么難。
因為到了明末,明人的心態都明顯不太正常了。
明初洪武永樂國勢太強,周邊一個敵手都沒有,這導致明人有了天下唯我獨尊的心態。
“我朝國勢之尊,超邁前古,其馭北虜西蕃,無漢之和親,無唐之結盟,無宋之納歲幣,亦無兄弟敵國之禮”這話是明人說的,這段話基本將明朝的外交空間壓縮到最小,使后來的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形成某種意義上的“政治正確”。
敢議和,就是漢奸,只有高喊口號,打死所有對手,才是正確的。
和親,結盟,歲幣,兄弟敵國之禮,古代國與國之間幾種常見的關系都被否定了。
洪武和永樂確實有實力,也用實力做到了讓周邊集體跪下,但是子孫后代就不一定了。
明初國勢強,不代表一直強,尤其是到了明末國勢衰弱至極。
明人的心態卻一直沒能被調整過來,一直是以中央大國的心態看待周邊。
再加上宋朝的反面典型案例,讓明人一談議和就拿宋朝做反例,沒有人敢于擔當,深怕落一個賣國賊秦檜的名聲。
當遼東出現了努爾哈赤為首的后金,事實上,后金已經演化為擁有完整組織的,并且是以農耕為主的封建國家。
后金的實力也遠遠超過了也先、達延、俺答這種蒙古松散的部落式組織。
明朝上下從一開始就過于輕視實際上并不亞于隋唐時代的高句麗的后金軍政集團。
明朝官員曾說后金只是“不當中國一大縣”的丑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