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歷史的真相是覺昌安和塔克世這兩個墻頭草面對強盛的明軍,早就為了身家性命而拋棄了自個的孫女婿,替明軍帶路去滅掉自個的孫女婿阿臺而謀取榮華富貴了。
只可惜一片亂軍之中,這兩個帶路黨因為同樣是滿洲人金錢鼠尾的打扮,結果被明軍誤當成叛賊給殺掉了。
所以后來努爾哈赤才能理直氣壯的向明廷索要賠償,而李成梁也才心懷愧疚替其上奏朝廷予以撫恤。
實際上,努爾哈赤初年也曾因此向其他各部炫耀:“我父祖為明人所殺,明人予我三十道敕書,三十匹馬的賠償。而你父祖被明人所殺,卻未得到任何賠償!”以明廷給其的優厚待遇壓制其他部落。
只不過后來努爾哈赤逐漸統一女真各部,翅膀硬了敢向大明挑戰了,才胡編了個借口以父祖之仇作為向明廷開戰的借口。
等到后來清軍入關一統天下,滿人自然更不好意思提自個的祖宗曾為大明當過帶路黨的光輝歷史,于是對這段歷史也就更加諱莫如深了。
不過好在建酋后裔還算講良心,對替其申請賠償的李成梁還是心存感激的,也沒好意思按照七大恨里那胡編亂造的仇恨對李家實行報復,所以才留下了這座李成梁石牌坊。
要不以滿洲人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德行,要是雙方真的有殺父祖大仇,怎么可能一直對李成梁那么尊重。
七大恨總結起來就是四個方面。
最核心的是經濟方面,首先是貿易摩擦。
明朝與女真部落之間一直有貿易戰。
明朝市場對人參、貂皮需求很大,與明朝的貿易一直是女真人的重要收入來源。
這些生意雖然養活了女真人,但由于明朝方面擁有更嚴密的組織結構,長期以來,邊境貿易的大部分利潤,都被漢族商人和明朝官方所獲取。
有些時候,女真部落人參,貂皮的出貨價,甚至低于成本,這引發了女真部落不滿。
自公元1600年起,努爾哈赤開始以各種手段試圖抬高人參,貂皮價格,獲取更多利潤,這引發了雙方的貿易戰。
另外,隨著遼東人口的增加,女真人和漢人的邊境開始模糊,雙方多次為土地和其他資源發生沖突。
明朝末期是歷史上著名的小冰河時期,各種天災不斷,女真人和漢人內部經濟壓力增大,客觀上加劇了女真人與明朝的經濟沖突。
努爾哈赤七大恨中的第五條和第六條就是講的他與明朝關于土地和貿易的摩擦。
其次是軍事方面,明朝末年,朝廷在遼東方向,長期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扶植海西女真,對抗建州女真。努爾哈赤自萬歷四十一年吞并烏拉部起,多次對葉赫部用兵,試圖統一女真地區,最后都因為明朝的干涉而作罷。
努爾哈赤逐漸認識到,在不對明朝開戰的情況下,統一女真諸部幾無可能。
政治上,明朝對女真各部長期采取分化拉攏的策略,不但長期扶植葉赫等部對抗努爾哈赤;還曾經拉攏努爾哈赤之弟舒爾哈齊,試圖分化努爾哈赤集團,對努爾哈赤集團內部的團結穩定產生了嚴重的影響。
最后,也是最不重要的,就是歷史仇恨,努爾哈赤的父祖長期為明朝效力,最終卻為李成梁誤殺,明朝不但在賠償方面極為吝嗇,還試圖扶植謀害努爾哈赤父祖的兇手尼堪外蘭取代愛新覺羅家在建州的地位。
鵝爾渾城之戰后,又試圖庇護尼堪外蘭,為努爾哈赤所記恨。
另外,明朝中下級武官蕭伯芝,曾偽稱都督,以大臣自居,身著蟒衣玉帶,乘坐八抬大轎,令努爾哈赤拜旨,這讓女真人感到巨大的侮辱,也被作為七大恨之一。
天命三年,萬歷四十六年正月,努爾哈赤對諸貝勒宣布:“吾意已決,今歲必征大明國!”,四月十三日以七大恨告天,起兵反明。
七大恨實質上就是羽翼已豐的努爾哈赤對明朝開戰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