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山莊對傲雪山莊的這場屠殺持續了很久,直到傲雪山莊五百五十四人全部流干了血,這種煉獄般的場景才慢慢地趨于平靜。
從起初的內疚,后悔與傷痛,到漸漸麻木。薛瑩的心猶如一顆泡在水中的石頭,沉了底,帶著一種絕望的窒息。她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玄冰劍,寒如冰霜,動若游蛇。剎那間,呼嘯著向薛瑩刺來。這一劍刺下,她所有的悔恨,所有的內疚,所有的痛苦便會煙消云散。只是,她突然覺得好不甘心。她好想抓住秦玉樓的脖子,將他的喉嚨狠狠地咬斷。只有這樣,她才能沒有遺憾地死去。
然而這一劍并沒有刺下。薛瑩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見一個手持烏黑寶劍的人擋在了身前。此時此刻,擋在他面前的,這偉岸而挺拔的背影,這身深藍的貂皮披風,這一柄烏黑如夜光彩奪目的寶劍,她曾在傲雪山莊中無數次地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啊。
薛瑩摸了摸頭,一直壓在上面重重的腳早已不知去向。她掙扎著站起身,只見院中燈火通明,傲雪山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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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已全部遇難。白衣武士圍成一個圈,將兩人團團困在當中。
“瑩兒,這是怎么回事?”薛正回過頭看著薛瑩。
薛瑩看見父親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就像經歷了幾晝夜生死搏斗的猛獸。薛瑩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臉頰又紅又熱。突然,她心中一急,嘔出一口黑血來。
“在下薛正,不知白虹山莊為何來我山莊,行此惡行,還請慕容莊主上前答話。”薛正轉過身,向院中喊道。
擋在薛瑩和薛樺面前的白衣武士緩緩退至兩旁。“憨泰山”田雙虎推著一個輪椅,緩緩地走到薛正和薛瑩的面前。輪椅上的人四五十歲的年紀,雖然雙腿殘疾,但依然風姿綽約,只是多了幾分滄桑。
他咳嗽了兩聲,向薛正說道:“薛大莊主,好久不見啊。”
“哦?我和你慕容裕可曾見過嗎?今日慕容裕為何帶人來我傲雪山莊,還如此大開殺戒。如果今天不給薛某一個交代,我定會將此事公之于眾,看你白虹山莊今后如何在武林立足。”
“哈哈,薛莊主不要急躁,你且看這是什么。”說罷,慕容裕拿出圣旨,扔在了薛正的面前。
薛正此時若彎腰去拾,必然要向慕容裕鞠躬。如果用劍將圣旨挑起來,則是對皇帝的大不敬,慕容裕發作起來,自己必然理虧。薛正回頭看了一眼薛瑩,只見薛瑩頭發散亂,滿臉血跡,雙目無光,奄奄一息地坐在地上。薛正嘆了口氣,緊蹙眉頭,彎下腰去撿起了圣旨。
“好,久聞薛大莊主是男子漢大丈夫,今日一見果然能屈能伸,確是中原武林一大豪杰。”
薛正仔仔細細地將圣旨看了三遍。薛瑩剛欲張口向父親解釋,只見薛正將圣旨扔回給了慕容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