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薛樺輕聲叫道。石壁那邊一陣沉默,薛樺不禁奇怪道,難道小蝶還未睡醒嗎?
“小蝶?”薛樺再次輕聲地叫道。
也許小蝶真的沒醒,但薛樺總覺得怪怪的,小蝶好像在刻意躲避自己,難道是因為昨天兩人聊得太過熟絡,小蝶想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嗎?不知道為什么,薛樺的心中一陣酸楚。
薛樺又憂心著喜喜和樹婆婆的安危,師父交給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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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卻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當中,也無暇多顧及小蝶的感受。
他撿起地上的木棍,對著墻壁又揮舞起來。他苦悶郁結于心,形疲累滯于外。左肩的傷勢尚未恢復,練習劍招時用力過度,左臂猛地一揮,左肩傷口處的肌肉似乎再次撕裂。
薛樺疼痛難忍,躺在地上咬緊牙關,不住地翻滾。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流下,卻仍舊緊緊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但是傷口處實在太過疼痛,雖然薛樺意志堅強,但仍然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
薛樺扯下衣服的一角,包在左臂上,支撐著靠在石壁上。他強忍了一會兒,瞥見地上的仙草又長出新的葉子,想起今天小蝶還沒有吃東西。薛樺咬緊牙關,爬到仙草面前,摘下仙草分為兩半,又爬回到墻邊。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小蝶!”
“小蝶?”
“怎么了嘛?”小蝶的聲音傳過來,似乎有一絲不耐煩。
“給!”薛樺將一半的仙草送了過去。他以為小蝶會馬上把蝴蝶塞過來,但是等了一會兒,小蝶才將蝴蝶送過小洞。
薛樺吃著手中的一半仙草,本想張口問些什么,但一想小蝶今天也許不開心,有著那樣凄慘身世的女孩,又怎能開心起來呢?如果自己多嘴,可能惹得她更不開心。
而且薛樺總覺得小蝶對自己,并不像自己對她那樣傾心,也許自己不夠優秀,不能贏得她的青睞。所以雖然小蝶對他溫柔體貼,但終究只是對他同困于密室的同情和關懷,是她的善良使然。也許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薛樺心中充滿了酸楚,自己原本是中原武林第一大莊的公子,受到姐姐和師兄們的疼愛。將來繼承山莊,成為像父親那樣被人敬仰的大俠。但是轉眼,一切都消散如煙。如果不是如善師父救了他的性命,十二年前,他早就成了慕容一劍的劍下之鬼了。
喜喜雖然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但天真爛漫,未經污濁塵世的污染,是真心實意地幫助自己,對自己好。而至于樹婆婆前輩,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于自己危難之時,仗義相救,甚至不惜得罪巨樹村全村。但她的這份恩情,也值得自己傾盡一生來報答。她們兩人目前生死不明,自己卻于這山洞中戚戚于內心私情,確是太過小氣了。
想到這里,薛樺握緊右拳,下定決心練好石壁上刻錄的神功,早日沖出這密室,救出喜喜和樹婆婆。
第四天薛樺醒來的時候,仍然覺得昨天拉傷的右肩還在隱隱作痛,但是他的內心無比堅定,他拾起地上木棍,對著后面墻壁上的壁畫練習起來。墻壁上雕刻了五個舞劍的小人。小人似乎以劍為馬,縱馬馳騁,御劍遨游于天際一般。
以前傲雪五英常常將薛樺抱在馬背上玩耍,所以薛樺于御馬之術也并不陌生,幾個時辰之內就完全掌握了后面石壁上的全部劍招。只是接連幾日拼命地練習,加上內心焦急,原本未愈的傷口更加疼了。薛樺靠在石壁上,不住地呻吟。
過了好久,也許是已經適應了傷痛,他不覺得那么痛了。他摘下新長出的仙草,分了一半,從小洞塞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小洞那邊塞了一只蝴蝶過來。薛樺的傷口還在疼痛,今天,他和小蝶一句話也沒說,小蝶也沒有主動跟他說話。也許,她還在不開心吧。她是否開心,她是否關心自己,青睞自己,或者是否對自己有一點點好感,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想練好武功,早日沖破石壁,去解救自己的朋友。
所以,即使他很想問小蝶為什么突然對他冷漠,突然不開心,但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想,就這樣保持沉默,將來如果有機會,還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如果沒機會,就這樣,又有什么關系呢?對比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這一點微微受傷的自尊心,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己已經失去了太多,這個世界上有著太多美好的事物,屬不屬于他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更加努力,去保護那些重要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