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婆婆搖了搖頭,從懷中摸出一塊紡布手絹,在嘴上輕輕地擦了擦,又塞了回去。等她的咳嗽緩解了一些,她轉過頭對村長說道:“老不死的,老娘這輩子沒求過人,現在求你一件事。”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你盡管說吧。”
“這孩子的右臂受了極重的外傷,如果不趕緊醫治,恐怕這條胳膊就此殘廢,可以允許他在我那里住上一段時間嗎?”
村長面容慈祥地看了看薛樺,轉過頭對樹婆婆說到:“這孩子心地極為善良,又是個不世出的武學奇才,若不是他全力相救,恐怕你和喜喜現在還被困在石洞里面。如果他就此殘疾,老夫心中定會內疚一生。更何況現在巨樹村已廢除祖制。你們自便吧!”說罷村長便帶著小摯向村子方向走去了。
樹婆婆關心地對薛樺說道:“你的胳膊好些了嗎?去我那里住上一段時間吧,我來幫你醫治好!”
薛樺現在右臂奇痛難忍,如烈火焚燒,又似滾石寸寸碾壓一般。雖然他不想在巨樹村久留,但現在如果逞強出村,恐怕右臂就此殘廢。樹婆婆醫術高明,似乎與父親和姐姐是舊相識,應該不會加害自己,不如在她那里醫治幾日再走也未嘗不可。只是,不知道小蝶是否愿意。
薛樺回過頭,看見小蝶在不遠處等他,便對樹婆婆說到:“可以帶上我的好朋友嗎?”
樹婆婆看到薛樺目光真切地望向小蝶,嘆了口氣,說道:“好吧。”
薛樺于是來到小蝶跟前,向小蝶說出自己的決定,小蝶欣然答應。于是樹婆婆便帶兩人向自己的花園走去。
薛樺和小蝶跟在樹婆婆的身后,薛樺側過頭,看著身邊這個美麗、溫柔又有點纖弱的女孩。她像一朵風中搖曳的清麗的百合,散發著幽幽的體香,又像叢林中飛舞的仙子,鬢如鴻影,飄然若風。小蝶乖巧地,緊緊地跟在薛樺的身后。薛樺看著她雪白的臉龐和發絲間清澈如水的眸子,看著她的眼神透出山間小獸般的純潔和善良。薛樺突然有一種想把小蝶緊緊抱入懷中的沖動,就像緊緊抱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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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珍惜的寶貝那般,日夜相隨,永不分開。
可是,他右臂骨骼寸寸地劇痛,殘忍地提醒著他的能力還遠遠不夠保護重要的人,被黑衣人抓傷的右肩還未痊愈,剛剛力劈巨石劇烈的撞擊又增添了新的傷痕。
在臺子上被村民焚燒的時候,薛樺目睹了樹婆婆和村長的激斗,樹婆婆那霸道飄逸的刀法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想等他的手臂身上的傷好些了,可以請樹婆婆指點一下,也許武功會大有精進。
走了約一炷香的工夫,三人便來到了一個巨大的花園。這里種植著各種各樣的花朵,五顏六色,姹紫嫣紅。如圓盤,如杯盞,如燈籠,如火焰,如絲,如雪,如星,如船,平鋪的,低垂的,怒放的,含羞的,都趕著春日慵懶的微風,一邊伸著腰,一邊在向他們招手。
在院子中間,栽種著一棵小小的樺樹,孤獨地挺立于百花叢中,潔白的樹皮,干凈得可以聞到雨后清新的香氣。它像是她們的情人,微笑著回答她們的寒暄,他又像風中孤獨堅強的旅人,卓爾不群,不染纖塵。
薛樺望著院中孤單的樺樹,它的純潔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樹婆婆給薛樺和小蝶分別安排了一間偏房。薛樺又服下了樹婆婆交給他的一粒藥丸,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這一覺薛樺睡得好安心,好舒適,舒適到陽光射在他的臉上,他都沒有醒過來,直到他覺得眼皮和臉頰都火辣辣的,才慢慢睜開了雙眼。薛樺看見在強烈的日光下,一個戴著斗笠的黑影站在他的面前,驚得他一下完全清醒了。
薛樺騰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來面前的人是樹婆婆。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空氣凝滯,薛樺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開口。突然,樹婆婆一指旁邊的食盤,冷冰冰地說道:“吃完飯,來花園找我。”說完,一甩手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