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樺好像沒太聽清慕容一劍的話。
“我說,我討厭你的表情,我要將你的臉撕碎。”說著,慕容一劍從背上拔出赤焰劍,一邊走,一邊發狠地說道:“我討厭你那張關心別人的臉,那惺惺作態的,故作善良的表情,令我惡心。你們這些垃圾,自以為是世界的中心,滿嘴的仁義道德,卻個個自私自利,打著名為善良的幌子,做著作奸犯科的事。
“虛偽的善良啊!
“丑惡的善良啊!
“卑鄙的善良啊!
“可笑的善良啊!
“讓我用手中的利刃和無上的暴力,撕下你臉上那張虛偽的皮,告訴你,弱肉強食,暴力才是這個世界的秩序,強者永遠可以騎在弱者頭上,弱者沒有自由,更沒有生存的權利。”
突然,慕容一劍如一道閃光一般,繞著薛樺跑了一個大圈。赤炎劍深深地刺入大地之中,與深處的巖石劇烈的摩擦,撞出熊熊的烈火,火焰在薛樺的四周圍成一個大圈,將他和慕容一劍圈在里面。薛樺的目光拼命地向谷貓貓的方向望去,可是火燒得太旺,足足有半米多高。火光中,他只能影影綽綽地看清谷貓貓等人打斗的身影。他心中又是一陣著急。忽然間,他轉過頭來,卻驚訝地發現慕容一劍的玄冰劍已經快刺到了自己的鼻尖。
原來在自己慌神之際,慕容一劍拔出玄冰劍,使出“一蓮托生”,呼嘯著向他攻來。玄冰劍如同在冰雪上快速滑行的刺刀一般,閃爍著剔骨的寒光,薄薄的一層刀刃仿佛能將人的血肉切成片片的薄片。薛樺此時再拔刀已明顯來不及,他左腿向后彎曲,右腿一蹬,拼命地向后跳去。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拍,玄冰劍的利刃把薛樺頭上的頭發削下來薄薄的一層。薛樺驚出一身冷汗,他定了定神,從背上卸下雪魔刀,雙手緊握在手中,擺好姿勢等待著慕容一劍的第二次的進攻。薛樺就在這樣復雜慌亂的心境下,在火圈中和慕容一劍展開了生與死的戰斗。
火圈里的薛樺擔心著火圈外面的谷貓貓,火圈外面的谷貓貓也擔心著火圈里面的薛樺。谷貓貓的手中緊緊握著短刀“夭夭”和“灼灼”,伸著雪白的脖頸,拼命地向火圈的方向望去。只是沖天的火苗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薛樺和慕容一劍纏斗的身影,貌似薛樺受到了敵人的壓制,一直在不停地后退。她的心揪得越來越緊,薛樺的一聲疼痛地低吼,都會讓她膽戰心驚。
晦暗的天空下,沖天的火光將谷貓貓的臉映照得格外凄美,她柳葉般微促地眉頭,她雪花般潔白的臉龐和她波浪般漫卷的鬢角,在這血雨腥風的修羅戰場之中,勾勒出另一種決絕悲壯的凄美。這一朵綻放在烽火之中的桃花,在她不笑的時候,卻美得更加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