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樺平素一向憐憫弱小,尤其是作為母親的女性。那是因為他深深懂得母子情深和失去母親的痛苦。此刻,他冰冷決絕的心,一點一點地融化了。潘碧琪雖然參加過當年的屠莊,但是并未親手殺害莊里的人,而且自己之前已經將她的一只手斬斷。她以后應該也會收斂很多。
想到這,薛樺放下了手中的刀。惡狠狠地對潘碧琪說道:“這次且饒你一回。你將為人母,還望你日后多種善因,多行善事。如果被我發現你不知悔改,仍然助紂為虐,我定不饒你。”
潘碧琪連連向薛樺叩頭,谷貓貓雖然十分惱恨潘碧琪,但是畢竟同為女性,而且她心地一向善良。如果讓她來解決潘碧琪,她還真下不去手。谷貓貓點了點頭,在心里贊同了薛樺的決定。她用“夭夭”割開潘碧琪身上的繩子,潘碧琪向谷貓貓叩了兩個頭,一轉身,灰溜溜地跑掉了。谷貓貓看著潘碧琪離開的身影,便放松了警惕,回過頭來加入到村民們的歡慶之中。
而從死神手中掙脫的潘碧琪,見眾人沉浸在勝利的歡樂中,對她毫無防備,心中驀地又生出了一絲惡念和僥幸。之前對于谷貓貓的嫉妒和憎惡又霸占了她的良心。她偷偷拿出一根喂滿劇毒的銀針,突然發出,射向谷貓貓。
薛樺隱隱覺得身后有人射出暗器。他回過頭時,只見銀針正向谷貓貓飛來。她急忙一把將谷貓貓推開,可終究還是慢了半步,銀針正好射中谷貓貓左腕的神門穴上。谷貓貓嗚嗷一聲,痛得直跳起來。
薛樺一把將谷貓貓抱在懷里,拿起她的左臂,只見在她的左腕上插著一根細細的繡花針。薛樺急忙將繡花針拔出,傷口處陰陰地滲出一絲黑血。薛樺心中又悔又急,悔不該一時心軟將那潘碧琪放走,急得是不知銀針上究竟是何等厲害的劇毒。
他趕緊低下頭來,將嘴唇放在谷貓貓的手腕上,一臉認真地用力地吮吸著左腕傷口中的黑血。谷貓貓的肌膚雪白軟膩,散發著濃濃的桃花香味。但是此刻在薛樺的心中,仿佛也正在被一枚銀針扎著,鉆心地疼痛和難過。谷貓貓看著眼前薛樺圓圓的洋蔥頭,又見他正用力地吮吸自己的手腕,知道了他的心意,心中又歡喜又害羞,竟然不知不覺忘記了疼痛,雙頰微微泛起了一抹桃紅。
這時,韓如海提著潘碧琪來到了谷貓貓面前。韓如海單膝跪地,自責地說道:“公主殿下遇襲,是下官之過,臣罪該萬死,還望公主速速跟下官回宮,請太醫悉心醫治。眼下這罪人已被屬下擒獲,還請公主發落。”
谷貓貓看了一眼薛樺,知道他善良如水,按照自己的脾氣,殺了這惡女人一千八百次也不解恨。但是畢竟在薛樺面前,還是要矜持收斂一些。于是她便對韓如海嗔怨道:“我才不是什么公主呢?還希望韓大人詳查清楚。至于這惡女人,還請韓大人自行處置吧。”
潘碧琪自知難道一死,她的臉像是黃昏時漸漸黯淡下去的天際線,泛著絕望和頹廢的昏黃。突然,她的兩只眼睛射出毒蛇一般令人膽寒的恐怖的光芒,她尖叫著喊道:“不管她是不是什么公主,她都死定了!在那個針的劇毒中,我摻入了一種媚骨毒藥,只要侵入人體,便會終生留在體中。哈哈哈,不久你就要下地獄來陪我了。長得那么漂亮又有什么用呢?還不是落得玉碎花銷的下場。”
韓如海氣得目眥盡裂,運動“甘露四象功”,大喊道:“無恥惡賊,還口出狂言,無須上報皇后,本官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
說著他舉起右掌,掌中似有氣郁結而成的圓盤。韓如海大喝一聲,揮掌而下。只聽得碰的一聲悶響,潘碧琪的腦袋便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暴斃當場。
韓如海跪在谷貓貓面前,說道:“公主殿下,下官已經這惡人正法,還請公主速速和下官回宮。下官擔心時間已久,公主病情加重,皇后殿下怪罪下來,下官恐難以脫罪。”
谷貓貓眉頭緊皺,嗔怒道:“說了多少遍,我不是公主,我只不過是和你們那個什么皇后長得有點像罷了,還請韓大人休要再糾纏于我。而且你看樺哥已經幫我把毒都吸出來了,我的爹爹又是當世神醫,比你們那些什么太醫厲害多了,才不需要他們來救呢!”說著谷貓貓向韓如海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