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石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又在地上鋪了一床單薄的被子,便躺在了上面。提到花,他便想起了谷貓貓桃花似的臉龐,頓時覺得似乎對觀音有些冒犯,臉微微地紅起來。他開著天花板,心想無論是出于情誼還是道義,他都應該救谷貓貓出來。如果他有什么執著的東西,那也許就是心中的善良和道義吧。如果佛知道我的心,那應該不會怪罪我吧。他這樣自我安慰道。于是,薛樺就這樣昏昏沉沉而又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夜里一陣冷颼颼的陰風吹過,薛樺翻了個身,忽然聽到遠方出來一男一女斷斷續續的爭吵聲。薛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地聽著越來越近的爭吵聲。那女聲仿佛是一個妙齡少女發出的。那絲竹般悅耳的清脆女聲,和著一股小溪潺潺般溫柔的語調,讓人仿佛置身于世外仙境之中。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薛樺心中一驚,暗暗嘆道,莫不是她?
而這男聲他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昆侖一戰中,“鬼城”汪伍那嘔啞嘲哳的腹語,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時此地,再次聽到這樣難聽的聲音,薛樺心中好生厭惡。他心想,汪伍啊汪伍,我不去尋你,你卻來這里糾纏起我來了。只是,這兩人是如何認識的,卻是不得而知。
哦,對了!薛樺忽然想起,巨樹村慘案當晚,是她將我帶到了一個山洞之中,后來我莫名其妙地昏了過去。再后來白虹山莊的武士們便沖進了巨樹村中。想必她本來就是白虹山莊的人吧。她偶然找到我,便把我的行蹤和發現母親的事情匯報給了慕容一劍他們,所以慕容一劍才帶著大軍來巨樹村屠殺。
如此算來,這女孩也應算作是村長、小知、喜喜和所有村民的仇人了。薛樺的腦中快速閃過村長他們的友愛的笑容,又閃過了那個女孩清麗絕美的臉龐。嘆了口氣,心想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會相信這般傾城的女孩竟會是如此的蛇蝎心腸呢?為了給村長他們報仇,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兩個人都擒下,好好詢問一番。
薛樺估摸著兩個人就快要到破廟了,趕緊收拾細軟,蹭地躍到觀音像的背后,悄悄地趴在觀音像上,偷偷觀察外面的情況。
突然,破廟的門哐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個瘦弱的身影嗖得竄了進來,一個中等身材的黑影也跟著一躍而入。男人向前步步緊逼,女孩則一步一步地不斷往后退去,直到撞到觀音像,無路可退,她才用弱小無助地聲音懇求道:“五堂主,求求你放過小蝶好嗎?”
薛樺的心中一震,憤怒中卻又帶了一絲絲地喜悅。他心里想到,果然是她,再定睛看時,雖然四下里一片漆黑,但接著疏漏的星光,依然可以看到少女婀娜多姿的背影。肩若削成,腰若流蘇,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一陣清風拂過,仿佛有幽幽的水仙花香飄來。幾只藍色的蝴蝶,不離不棄地在她身邊飛舞旋轉著。薛樺心中一涼,在心中長吁了一口氣,緩緩地想道,無論如何,還是要找她問個清楚。
汪伍依然伸著雙手,往前逼近,絲毫沒有停下地意思。突然,少女從背后抽出一把翠綠色的寶劍,橫在身前。義正詞嚴地說道:“五堂主請不要再苦苦相逼,自從上次你利用我去殺害巨樹村村民之后,便一直對我苦苦糾纏。小蝶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早已無法再裝下其他人了,還請五堂主理解。我一向敬重你武功卓絕,人品高貴,請不要損害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今日如果五堂主不肯放過小蝶,小蝶寧愿血濺當場,以保全自己的清白。”
汪伍忽然安靜了下來,只有幾聲咕嘟咕嘟猶如巖漿翻滾的聲音傳出。突然,他用火山噴發般震耳欲聾的腹語喊道:“什么?誰是你的心上人,是不是那個孤兒小白臉?”他的聲音是如此地巨大,以至于破廟房梁上的灰塵被震下了許多。
汪伍像是一只被激怒地野獸,整個人影仿佛也大了一圈。他繼續高聲地吼道:“怎么?不言語了?看來是默認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小白臉有什么好的,我哪一點比不上他?我是堂堂白虹山莊的五堂主,鬼王桂亦雄唯一的徒弟,鬼域未來的王,鬼王城唯一的繼承人。告訴我,我哪一點比不上他?”
小蝶將身體緊緊貼著佛像,她的雙眼閃爍著善良的堅定的光芒。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哪里都比不上他。”
汪伍被徹底激怒了,他使出一招白骨哀·鬼神神差,將小蝶的竹喧劍奪過來,一把插在墻上。他繼續往前一步,緊緊逼住小蝶,猥瑣地說道:“臭婊子,你還以為你是什么冰清玉潔的仙女嗎?巨樹村的那幫廢物都是你害死的,你看看他們的冤魂吧,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的,他們在找你呢?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