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疑惑地問道:“為什么?是因為那個什么谷貓貓嗎?她是誰?她又是你在哪里認識的女孩嗎?”
薛樺搖了搖頭,說道:“不!和貓貓無關。無論喜喜她們的死與你有沒有關系,無論你是否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只要你在白虹山莊一天,我們就永遠都不可能。因為和白虹山莊的人在一起,對于我來說,就是對理想的背叛,就是對善良的背叛。不!我絕不可以做那樣的人。”說著,薛樺用力地甩開了小蝶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突然,小蝶聲嘶力竭地對薛樺喊道:“木棉,我可以,為了你,我可以不再為白虹山莊做事。”
薛樺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這個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孩,輕輕笑了一聲,說道:“算了吧!女孩,你這么做,難道是讓你的那些同族去死嗎?如果我認同你這么做,豈不是幫白虹山莊找到了屠殺你們的借口嗎?我的罪孽已經夠深了,再做錯一步,我都可能無法挽回,求求你,放過我吧!”
薛樺牽起來時騎著的馬,神情落寞地向遠方走去。他孤單的背影漸漸低沉下去,直至徹底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只留下破廟中獨自傷心痛苦的小蝶。
薛樺奮蹄揚鞭,縱馬疾馳,一夜一天竟又趕出兩百里路來。到了傍晚,薛樺來到了一座寧靜而又美麗的小鎮——天街鎮。他站在鎮子邊上的高地上向遠方一望,只見鬼域已隱隱約約地出現在了視野之中。約莫再有一天的腳程便可進入鬼域之中。
今天一天的天氣都格外晴朗,到了傍晚更是刮起了陣陣清涼的微風。小鎮上人來人往,在美麗的晚霞的映照下,顯得十分溫馨而浪漫。昨夜的不愉快仿佛也被他拋在了腦后。薛樺下馬步行,進入小鎮中,來到了一家簡樸的民棧投店。
客棧的老板是一對老夫妻,他們笑盈盈地將薛樺接入店中,又熱情地吩咐女兒準備了上等的飯菜。到了晚飯時分,老夫妻恭敬地邀請薛樺一同吃飯。兩人在席間對薛樺噓寒問暖,莊稼人樸實的笑容和關懷令薛樺感到溫暖。席間,老婆婆無意之中問道薛樺是否已有家室,薛樺這才注意到他們偷偷躲在屏風后面,偷偷看他的女兒。
薛樺的臉頰羞得緋紅,他注意到老婆婆的女兒還頗有幾分姿色,皮膚雪白,容顏清麗,雖然遠不及小蝶那般傾國傾城,卻倒有幾分神似。一時間,心中生出了許多悲傷。
忽然,薛樺想起一件令他疑惑不解的問題,便向老爺爺和老婆婆開口問道:“二位老人。我聽聞鬼域中人殘忍兇悍,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此地離鬼域不遠,但為何小鎮上卻是如此祥和呢?”
老爺爺和老婆婆聽了哈哈一笑,說道:“不錯,鬼域中人大多是潰逃的兵痞。平日里魚肉鄉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不過自從十七年前,鬼域中出現了一個叫桂亦雄的人,便再也沒有任何的鬼兵前來欺負我們了。雖然大家都說鬼王是如何如何的殘暴,一天之內力斬千人,剖食內臟,飲人血髓,是個十足的怪物。但說來奇怪,自從他出現后,這十七年來,大家卻是著實過了很久的太平日子。很少有鬼兵來天街鎮鬧事了。”
對于這個“鬼王”桂亦雄,薛樺心中好生奇怪,自己曾在巨樹村中見過此人一面。他看上去陰森恐怖,是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人人都說他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但為何天街鎮這些年來卻再無鬼兵前來騷擾呢?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嗎?
想到鬼域,薛樺忽然又想起了彩尾狐貍的事情。他向兩位老人繼續問道:“在下還有一事向兩位請教。不知二位可曾聽聞過十余年前,江湖上曾經有一位名為彩尾狐貍的采花賊?”
突然,屏風后面的女孩發出了一聲恐懼的驚叫,薛樺再轉頭看時,只見二位老人都面色慘白,神情驚恐。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其實,屏風后面的女兒是我們的二女兒,我們的大女兒就是十七年前被彩尾狐貍害死的。”說著二位老人和屏風后面的女孩都默默地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