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蘭斯洛特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亂象,他的嘴角始終保持著一種類似于勝利者的微笑。
有那么一瞬,他感覺自己就像神話傳說中的上帝,在他看來,這些土著人乃至賤民的生死自己伸伸手指頭就可以了結。
“精銳的薩姆鐵騎們,去把那些調皮淘氣的孩子找出來吧,我們可耗不起。”,威爾·蘭斯洛特的語氣就像是下了最后通牒一般不容置疑,玩笑歸玩笑,他可一點都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況且在臨走時,那位帝國里最神秘莫測的國師就仔細叮囑過自己,一定要盡快。
就在這時,躁動不安的人群慢慢平靜了下來,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
威爾·蘭斯洛特微微皺眉,他發現讓人群平靜下來的竟是一位其貌不揚的耄耋老人。
在他的視野里,那位連走路都有些不穩的垂暮老者,似乎有種強大的號召力。
更令他不解的事,那位老人的神態很平常,他的臉色古井無波,就像是一位深諳世事的謫仙一般。
威爾·蘭斯洛特在這個在他看來根本毫無威脅的貧民窟第一次感到有種深深的挫敗感,那老頭子的反應太平淡了,可以說得上是從容不迫,波瀾不驚。
那老者身后跟了兩個稚童,一位瘦弱,一位肥碩。鮮明的對比下,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你不怕我?”,威爾·蘭斯洛特的眉頭皺得很深,表情從先前的輕佻變得認真起來。
“呵呵……”,勒姆爺干笑了兩聲,微笑著說道:“來者是客,既然都是我們的客人,我為什么要怕你?”
威爾·蘭斯洛特雙眼微瞇,在他看來,這個老頭已經瘋了,死到臨頭還在這里瘋言瘋語。
不等這位皇子深思,勒姆爺便接著說道:“閣下遠道而來,一路上歷時已久,舟車勞頓。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在我們貧民窟停留幾日,讓老夫好好地為你們接——風——洗——塵!”
最后幾個字,他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不知道為什么,在旁人看來,勒姆爺身上有種驚人的氣勢。
“好啊,本皇正有此意。”,威爾·蘭斯洛特重新露出了微笑,不過他的笑意開始變得玩味起來。
手杵拐杖,躬身在地的勒姆爺比坐在戰馬上的那位皇子的高度低了很多,他抬頭看著威爾·蘭斯洛特,眼神的那份嘲諷的意味絲毫不減。
眼神交流中,他們之間的空氣似乎都變得躁亂,粘稠起來。
勒姆爺一副寵辱不驚的神態,連這位皇子都不禁暗暗心驚對方的定力。
“你很喜歡這匹馬么?”,近距離看,那匹馬異常地高大,足有兩米開外,赤色的皮毛格外油亮,顯然是一匹久經沙場的純正血脈的高種亞恩馬。
那匹馬跟著主人久了,性情似乎有了極大的變化,他的眼皮慵懶地低垂著,輕瞥著勒姆爺,仿佛有些不屑。它那昂起的頭顱,無比透露出自己的高傲。
一旁的大福湊到拾荒的耳邊,小聲嘀咕道:“勒姆爺他行嘛?”,這位胖子似乎并不怎么放心。
“我們應該要相信他,他可是魂術師。”,拾荒此時看向勒姆爺的眼神光芒萬丈,異彩連連。
“嗯?”,威爾·蘭斯洛特從鼻尖發出一絲輕哼,似乎沒聽明白勒姆爺的意思。他低頭看著后者,表情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