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雨手臂上的傷口處已經能隱約看見白骨的模樣,顯然是傷得不輕。
“怎么受了這么嚴重的傷?”李明坐在沙發上一邊準備著醫療包,一邊拿出剪刀裁剪著魚青雨的衣服,接著隨口朝著魚青雨問道。
魚青雨寄生狀態的自我恢復能力是極強的,而現在的傷口沒能愈合,只代表著一件事情——超出身體的負載上線了。
“那筆錢的事情。”魚青雨配合著李明的動作,看著自己上身的衣物從身上被剝離,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異樣感。
從急救包中拿出針線和紗布,李明一邊消毒一邊問道,“發生了什么?”
眼前春光一片大好,可李明僅僅只是掃了一眼,便開始穿針引線,這讓魚青雨的思路一時間被完全的打亂。
因為李明掃視的那一眼,那種目光就像是在欣賞一幅屬于自己的名畫。
而在魚青雨發愣的過程當中,李明手中的針便已經穿過了魚青雨的皮膚。
“嘶···啊。”沒有任何防備的魚青雨,一時間頓時驚呼了起來。
“別動,正縫合,等會扯裂了又得再疼一次。”
李明一把捏住了魚青雨如青蔥根一般白皙嬌嫩的手臂,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繼續說說剛才的話題,分散分散注意力,我這只有酒,沒有麻藥之類的東西,湊合湊合吧。”
強忍著鉆心的疼痛,魚青雨拿過酒瓶灌了一口,緩緩開口說道,“一千多萬的損失,總有人要負責,組織來人帶我回去,可是我沒同意。”
“為什么不同意?”李明問道。
“錢是我給的,禍是我闖的,事到如今還不能明白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那我今天也就沒臉來找你了。
永豐街那里,由原先的幸存者成立的互助復興會,選出了一名管理者,他們提出了將我發的錢統一管理的倡議······”
額頭上滲出了米珠大的汗珠,周身緩緩散發出了一種淡淡的香氣,因為疼痛的原因死死咬住了牙齦,魚青雨一反常態的展現出了一個女人的柔魅。
舔了舔嘴唇,魚青雨挑眉笑道,“我把他給宰了,然后就跟組織對上了。”
宰了肯定有宰了的原因,不過李明并不關心這些小事情,于是隨口說道,“你這不代表了叛逃么?”
“什么叛逃不叛逃的已經不重要的事情,我得向自己證明,我一直以來做的是正確的事情。”魚青雨臉上露出一絲帶著凄慘意味的笑意。
“證明自己是正確的方法,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的。”
認真的處理著傷口,李明頭也不抬的說道,
“沒想到說殺人就殺人的魚青雨,還有著女菩薩的一面,不過今天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殺人是因為我以前覺得有些人需要殺,又不是我喜歡。嘶·····”魚青雨長長的噓出一口氣后,緩緩說道,“正因為沒有我才要做啊,不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了什么而活,如果我的信仰又是打造了一個新的動物莊園當一頭豬,那還有什么意義?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因為我現在真的很困惑。”
長久以來,李明看似啰嗦的話語,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
即使在魚青雨心中李明是一個很會騙人的騙子,但在這個信仰崩塌的時候也希望李明真的能騙過她,這樣起碼心里好受一些。
“你說,我在聽。”說話的同時,李明將針穿過皮膚肌肉組織,用外力強行將傷口處的肌肉擠壓在一起。
“我一直沒有弄清楚怎么樣才是剝削?一個商人做生意就是剝削嗎?怎樣又是個人意志的真正自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魚青雨慘白的臉色露出了莊重的神情,等待著李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