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李明笑著說道。
看著面前的信號燈旁的倒計時,魚青雨一愣隨即脫口而出道,“可這哪是前啊。”
“往哪走都是前。”李明回答道。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喝了那個女人泡的茶葉的緣故,懷勒翻來覆去了幾次都無法進入睡眠。
掙扎了不知道多久的懷勒因為李明最后說的話語,徹底沒了睡意。
罵罵咧咧的穿好衣服拉開門,朝著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去。
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了,地上的沒一塊青磚,每一處路燈,每一個郵箱桶和布告欄,懷勒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今天晚上借著路燈懷勒才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它們好像都沒變過。
人老了本來就愛回憶,隨著漫無目的游蕩,那些從選擇這個職業到進入醫院,再到看不慣某些事情離開而成為了一名老師的零碎記憶一點一點的開始浮現在了出來,并且清晰無比。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些腿酸的懷勒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很久之前自己曾經就職的一家醫院。
或許是今晚有些傷春悲秋的緣故,以往總是繞著這里的走的懷勒在休息了片刻后,反而朝著醫院走去。
進入醫院后。
大廳處,懷勒看見了繳費處拿著報告單等待著繳費一臉木然的年輕人,嘆了口氣。
檢查室,厚重的鉛制大門隔離開三個半夜的扔在運轉的機器,懷勒看見了一名在病床上的中年人被推了進去,嘆了口氣。
藥方處,一個婦女小心翼翼的朝著藥方中的藥劑師詢問,“麻煩問一下,這些藥都是必須的嗎?能不能少開一點。”
“少開一點?處方上怎么寫我就怎么開的,要少開你找醫生啊。”或許是夜深了的緣故,藥劑師顯得沒有什么好耐心。
“好吧,醫生下班了,那個···能麻煩你我說一下上面寫的都是什么藥嗎?我對一下,我實在看不懂啊。”婦女看了一下金額后,勉強的一笑再次開口。
不耐煩的拿過處方,藥劑師皺著眉頭隨口說道,“你能看的懂你就是醫生了,xx藥...xx藥和xxx藥,好了去交錢吧。”
眼前的一幕懷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又再一聲嘆氣后,轉身逃離了這個充滿熟悉消毒術味道的地方。
路上的一個醉漢拎著一瓶酒朝著醫院走去,剛和從醫院當中掏出來的懷勒裝了個滿懷。
被撞到地上的懷勒緩了半天剛想說話,便看到了同樣倒在地上的醉漢一邊哭一邊說道,
“媽的。
沒錢,中政市就是中政市,沒完沒了的住院費,亂七八糟吃不完的藥物和治療,到死一輩子都他么在圍著世界轉。
有錢,中政是就是首府,是國際化大都市,高檔的病房和24小時的護工,營養品保健品和昂貴的藥物,世界特么圍著我轉。
還是喝酒吧,沒錢世界還得特么圍著我轉,老子不治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