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徐氏義正言辭地趙氏說道:“她還愿意喊你一聲三嬸,喊你那女兒一聲姐,那是念著舊情,還當你們是長輩。但你們也別欺人太甚!她如今是我家的人!以后你們就當不認識吧!路上見了也別多說什么,我不愿她和你們認親!
至于斷親文書,我自會找里正料理!你們家里,老身聽說是有讀書人的,為了你家讀書人的名聲,你們也別在村里亂說我們香草和她爹不好的,大不了就是走一趟縣衙,上告爭產的事。老身在皇城呆了幾十年,這點能力和見識還是有的!我家香草跟前還有她爹留的遺囑文書呢,我是知道的!上告,我們也不怕輸了那官司!”
徐雅沒想到徐氏會如此維護自己。
接著,徐氏又說:“我讓正堂辦的事,你回去告訴他,且先不必辦了!”
徐雅怔愣一時后擦干眼淚,哄了什么都不懂,但因她們哭泣而有些嚇著的小元寶。
他太小,卻敏感地感應到大人的情緒,這會正不安地癟著嘴,打算哭呢!
正堂又是誰啊?
“好,說得好!官司就算輸了又如何?怎么的事情也傳開了。苛待孤女,他們家的讀書人名聲也別要了!”方才那二大娘開口叫好,隨后坐去了徐雅身旁,安慰了她一些話。
趙氏母女因徐氏威脅的話,怨恨地看著徐雅,卻不敢再說什么。
她們是還需顧忌他家那考功名之人呢。
原來,家中有讀書人對徐雅的處境來說,還挺好的,最起碼能防御了極品的親戚。
讀書人品性若有瑕疵,一個村還好說。
若是徐雅狠心將爭產之事告去縣衙,她們家名聲壞了,他家的讀書人前途也會盡毀。
打蛇拿三寸,徐氏倒是抓住了這話精髓。
至于徐雅有沒有那遺囑文書留存,她估摸著有,便那樣說了嚇唬趙氏,倒是真沒問過徐雅有沒有的。
徐雅擦干眼淚,接受了那二大娘的好意后,她便再無話。
自此,這舊事才有了公論。
那二大娘姓孫,徐雅便叫她孫大娘。
她心情不好,徐氏便想接過元寶,不許元寶纏磨她。
不過,不因他人的錯誤而影響自己,徐雅很早就明白了這道理。
她很快收拾了心情,沒將元寶給徐氏,還是自己繼續帶著了。
北下關村離鎮上挺遠的,他們大概早起六點多出門,快兩個時辰后才到鎮上,那時有個十點左右吧。時間都是徐氏估摸的,徐雅覺得差不多。
為此,路上她們不搭牛車還真不行,盡管牛車也慢。
牛車一人收兩三文不等,徐雅和徐氏坐車便被收了三文,元寶小孩子不收錢。
離著鎮上還有一個多時辰的路時,上車的人都是兩文。
下車后,孫大娘和徐雅又交代了兩句話,提起她跟了后娘走時,她那舅舅曾來村里找過她。后來不知她那叔伯和她舅舅說過什么,她舅舅便再也沒來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