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朝歷代朝廷都打壓商人,我朝商戶三代以內不得科舉。老身知他們身份低賤,但有錢人過的日子,是你我難以想象的好的。所以,正是因為知道這個事實,老身從不看低那些商賈之人。而你這孩子,可惜了!若是你生在大賈之家,哪怕是一介女流,有如此才能,也該被當作家主培養的吧?”
徐氏越說越是遺憾。
徐氏這么想,徐雅則覺不然。大商人做到那個地步,其人本身能力高超以外,還懂借勢乘風起,其人的眼界、人際交往和官商聯通方面,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她哪里可比得上呢?她就是些小聰明罷了!不過,僅重利輕義這一點,注定他們必須被打壓,否則國都能給你賣了!
“奶,你謬贊了。我生父就是做掮客生意的,所以我才能想到這主意的。”后世商品經濟活躍,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她的思想開放度領先這里的人至少一千年。而且她不像古代許多人那般,看低商人,不愿從事商業活動。
有錢人的生活,的確是難以想象的好的!“萬惡”的資本主義呀!
將徐雅建議的事都商量出結果,因元寶太鬧騰,徐氏只好暫壓下心里疑問,帶著元寶去外頭轉悠了。
正好,她趁著天還黑的功夫,去問問里正娘子誰家繡活做得好,由其牽頭,為以后接繡活做準備。
而徐雅則收拾了碗筷后,鎖了門,打算去村里郭木匠家里,打聽木頭的事。
原主香草叔伯個個子承父業,都是木匠。
但徐雅卻不想找他們。
而且徐氏之前已經說了,原主三叔徐正堂,如今已經不做木匠,做掮客了。
那她又何必找過去呢?又不是村里沒木匠了。
徐雅剛念叨完三叔,他就迎面走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很快鎮定下來福身一禮。
“三叔。”
“跟著徐姑姑,你學得懂禮了不少!”徐雅氣質迥異于從前,徐正堂上下掃視了她,才接著說道:“香草,你以后是徐姑姑家的孩子了,就不必再稱呼我三叔了,平日里見我叫聲叔便是了。”
這是趙氏母女回家,將她們今早的言論說給徐正堂聽了?
“好。”
天要黑了,夜里不好走,徐雅需去了郭木匠家很快就回轉。于是她簡單應了話,便打算繞過他繼續走。
她和徐正堂沒什么好說的,并不想理會對方。
可她繞過沒一時,卻被叫住了。
“香草,我這是正要去你家,你奶可在家里?”
“叔,你有什么事嗎?我奶去了里正家里。”
難道是為了辦斷親之事,這也太著急了吧?“哦,是嗎!怎么又去了里正家里?”徐正堂語帶不甘地問,似找徐氏有著急之事。
其后,他想了想后道:“那這樣吧,不知你奶多會回來,一會又要天黑了。我明早再來找。你告訴你奶一聲,她托我找的地,我都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