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同臉上也帶了無奈,然后和二嬸對坐無言一時,他又問起自家二叔的情況。
熊氏愁眉苦臉道:“早起時候,鄭文那孩子將他從你姝兒姐家給叫了回來。那孩子一邊不原諒你二叔,一邊又興沖沖地在酒樓里給他買了好酒喝。你方才回來時,他才喝醉了。如今這會,他正醉倒在房里睡著呢!”
對此,鄭同不免無奈。其后,他疑問道:“侄兒不是讓二嬸干活時捆了二叔,不許他亂跑的嗎?”
是啊,但是沒捆住!
熊氏愣了下后,忍不住哭著道:“你二叔是被反手捆著的,誰知他竟想法反手砸了家里案桌上擺著的水碗,用那水碗碎片割了繩就跑出去了。我那會去了山上摘酸棗核桃,想著為家里掙點補貼的家用,也不知道,他如何便如此逃脫出了家門!”
鄭同在和二嬸說著拘束他二叔不得出家門的事情,趙縣丞家里卻在說著他的事。
而趙德宇派出的家仆,則在向主子回報自己在三灣子村打聽的消息。
“那些說書的說的都是真的,鄭秀才確實是前些日子救了一名為香草的孤女。那孤女如今已經回鄉日久了。少爺,您看,小的要不要去北下關打聽一下那孤女的消息?那孤女原是北下關村的。”
趙德宇眼里露著不可置信,“竟是真的!鄭同卻還有這么好心的時候嗎?”
主子盼望這事是假的,也好羞辱鄭秀才,但這事偏偏是真的。
不知該怎么回答主子這個問題,那打聽消息的家仆,便沉默地站在那里,不敢多說其他。
“既然是真的,想要對付鄭同,打聽那孤女的消息也沒什么用!就算了,別打聽了。她那鄉里離著三灣子村那么遠,除了被救的恩義,以后鄭同和她應該不會再有什么瓜葛了。我這兩日派你去打聽鄭同家里的消息,難道你就只打聽到這些嗎?”
因著鄭同說徐雅是他鄉鄰小妹妹,趙蕊兒無心間將之告訴了趙德宇,這卻讓他誤會了徐雅便是那被救之人香草。
此時,那家仆急忙回應主子道:“倒也不是的,少爺,小的這里還有關于鄭同家里的其他消息!是關于他那二叔的——”
趙德宇感興趣地催促:“什么消息,快說!”
……
趙縣丞對女兒嫌棄地說道:“有前途的讀書人多的是,何況那鄭同只是個秀才而非舉人,他只是才走了舉業的第一步,而他能否最終考取舉人、進士再邁入仕途,那還是看不出的!這些你難道不知道嗎?可那為何你就偏偏看上了他?”
“爹不也只是個舉人嗎?要么爹為何只能做到縣丞而非更好的官,你那仕途之路的終點舉目可見。”趙蕊兒無禮地反駁了父親的話后,看向自家娘親林氏,希望林氏能幫她說上幾句。
林氏卻和趙縣丞一個意思,“鄭同和你爹能比嗎?你爹是官宦世家出身,鄭同是個什么出身?你爹這官還是族里給活動的,鄭同他沒錢沒人,也沒考中舉人,誰能給他活動?
你兩個姐姐都是嫁的官宦世家,你最次不也得嫁個差不離的、有讀書人的鄉紳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