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見過殿下。”
“有趣,”輔德王淡淡道了一聲,“孤該如何稱呼你,天外來客,抑或是異域神祇的廟祝?”
李魚從未想過在一位神祇面前遮掩自己的來歷,再說他問心無愧,自認也是一名無辜的受害之人,聞言便道:
“殿下隨意便是,不過我自認并非哪位神祇祭司,如今這般情況一半是強迫,一半算是交易而已。”
“原來如此,你倒是個不敬神的,”輔德王搖頭失笑,“只可惜那位神祇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祂抬了抬手,李魚身子下意識地往旁側一閃,抬眼卻見對方眼中戲謔的笑意,不禁苦笑起來。
“看,你也不似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
隨著輔德王的動作,李魚額頭之上突然多出來一枚徽記,那是一朵向左右兩側卷曲的分叉藍綠色浪花,給人以驚濤駭浪之感。
“雖然你自認為不信神,但那位異域神祇已然在你身上留下了烙印。就算你如今因意外橫死,魂魄也會被神祇收走,成為神域中的化生天人。
“若你虔心敬奉,按那神祇教義行事,為其傳播信仰而奔波,終有一日對方從沉睡中醒來時,你便是祂降臨的載體,復活的憑依。”
輔德王低笑道。
“畢竟這方天地的水實在太淺,有能耐的都在想方設法跳出去,不然留下來遲早會干涸而死。”
李魚摸了摸額頭,他能感受到那里傳來陣陣冰冷之感,維持著自己的神智依然冷靜:
“殿下有何教我?”
“孤知道你的來意,”輔德王身子微微前傾,“無非是想從孤這里借得一點臂助,解決掉身上的問題罷了,包括你手臂上的隱患。”
見李魚眼中閃過一抹火熱,輔德王卻又搖了搖頭:
“但你卻是來遲了。”
“殿下此言何意?”
李魚聞言一驚,頓時出生詢問。
輔德王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以你的通靈感應之能,也窺得孤神域當中的一點虛實,當知孤如今的情況也算不得多好,不過是茍延殘喘,勉勵維持罷了。
“是以你身上的問題若是擱在以前,孤也不吝于隨手賜下一些事物,幫你打發了它們去。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給你一二提點了。”
“還請殿下賜教。”
李魚顧不得思考輔德王話語間透露出來的訊息,眼見對方有出言指點自己的意思,便忙不迭地出言求肯。
“你手臂上的那點小傷,實則無傷大雅,”輔德王緩聲道,“那只是天外邪神所遺事物上的一點詛咒罷了。如今詛咒根源已被人滅去,那點傷勢便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遲早會自行消弭。”
說到此處,祂頓了頓,再看李魚的目光便意味深長起來:
“至于你與那異域神靈之間的關系,孤雖然對異域之神并無什么好感,但終究要維持我神道秩序,不可能教你以人犯神之法,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