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
那個青年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他目光兇戾而瘋狂,撿起地上的一把短管獵槍就要射擊。
秦夜的雙眼瞇成一個極為危險的弧度。
鏘——
手中漆黑古刀豁然出鞘。
仿佛一陣輕風吹過,微微掀起身后女孩的劉海。
秦夜收刀入鞘,在劈斬出這一刀后,頭也沒回,杜卡迪的油門一轉到底,機車轟鳴咆哮著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這條商業街上,周圍閃亮的招牌大屏以及路燈皆是在這一刻發出紊亂的滋滋聲,而后徹底爆裂開來,泯滅在黑暗里。
天地間只剩下一輪漆黑的月,它無聲息的向前推進,看似緩慢的像在地上爬行的蝸牛,可那只是視覺上的錯覺,實則它快若閃電,沿途所過水泥地像是被犁過一樣,掀起塵埃般的黑雪,旋即劃破空間,徑直切開了青年的上半身。
青年只覺得身上一涼,接著就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化為了漆黑的灰燼,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烈嚎叫。
而這個時候,男孩早就騎著機車載著女孩離開了。
一隊身穿黑風衣的男人從遠處趕來,為首的的一個人看著滿地的狼藉,不由得咂咂嘴。
“烏鴉隊,隊長,現在怎么辦?”
身后一個執行局的成員戰戰兢兢的說,其他人也都是一臉驚恐的樣子。
他們都是執行局殺伐鐵血的成員,哪怕是面對惡鬼也敢拔槍射擊的狠人,可這一刻,看著周圍恐怖的破壞痕跡,一個個皆是驚懼不已。
“當然是把這些垃圾清理走啊。”烏鴉不耐煩的說。
若仔細看去,他嘴里叼著的那根還未點燃的煙在微微顫抖。
他蹲下身,凝視著地面上被斬切出的長長溝壑,沿著筆直的水泥路一直蔓延到視線盡頭。
溝壑里流淌著漆黑如巖漿般的熔巖,有熾熱的風吹卷而來,掀起了烏鴉的風衣領子,他狠狠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這陣風是從地獄深處涌來。
中餐館的老板顫顫巍巍的從店里走出來,手里還拎著一個凳子。
話說不久前他眼看著秦夜與繪梨衣就要被這些武暴走拿下,他一個激情四射,拎著凳子就沖出來了,就算這個店不開了,他被迫跑回中國,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國人在日本吃虧而坐視不管啊。
更何況兩個孩子還都是豆蔻年華般的年紀,這樣的少年少女他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被那些混蛋摧殘呢,如果他這次真的退縮了,兩人的慘劇甚至會成為他一生的噩夢,所以他不管不顧,直接拎著凳子就沖了出來,他的想法很簡單,先干一頓再說!
反正局子又不是沒進過,大不了讓遠在河南的老爹再來贖他一次。
可在他急沖沖的拎著凳子跑出來的時候,卻剛好看到男孩拔刀劈斬的一幕。
那毀滅的氣息讓他忽然想到不久前男孩身上流露出那種讓他無比驚悚的感覺,原來那真不是他的幻覺啊。
“那,那小兄弟是,是什么人啊?”
老板渾身顫抖的問。
蹲在溝壑邊抽煙的烏鴉站起身來,仿佛看到了機車上男孩遠去的身影,語氣深深的說:“他不是人,他是從地獄里走出的神啊……”
轟隆隆!
熾白色的雷電劃破長夜。
天地不知何時變得暗沉下來,烏云黑壓壓的蓋滿整座天空,一場狂暴的風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