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
周圍的死侍紛紛被絞殺成肉末,連同著血水潑灑開來,濺射到四周的斷壁殘垣上,像是一幅極盡寫實的壁畫,透著猙獰血腥的暴力之美。
這些死侍都是此前凱撒與芬格爾擊傷,暫時失去作戰能力。
女孩每走一步,身周雨水便不斷凝練成刀劍,死亡的命令被不斷下達,縱然是嗜血殘暴毫無理智的死侍在這股恐怖的威嚴下也只能匍匐下來,等待著被斬殺。
女孩神色淡漠的不斷隔空揮斬,像是雨中指揮音樂節奏的藝術家,又就像是一個貪玩的少女在玩一種類似切水果的動作游戲,只是這個游戲未免太過血腥與殘暴,到處都是螺旋炸裂的血肉殘渣。
狂暴的風雨裹挾著濃烈的血腥味如狂潮般洶涌而起。
女孩似乎是非常討厭彌漫起的血腥味道,她微微皺起黛眉,冥冥之中一股力量以她為中心蔓延開來,周圍狂嘯的風雨頓時變得溫順起來。
女孩腳腕上的金色鈴鐺被風微微吹起,發出輕靈的柔和聲響。
芬格爾的牙齒卻抑制不住的發出噠噠噠的顫響。
這場面未免太有排面了,女孩舉手投足間威儀具足,簡直如神臨般。
女孩自身的領域是秘黨也不曾了解過的神秘與恐怖,那幾乎是超越了煉金術甚至言靈本身而達到了全新的領域,神的領域。
芬格爾現在才知道為什么繪梨衣一直不說話,因為她的話就是圣旨啊,皇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話說他不久前還可勁調侃這個弟妹,如今看來簡直就是作死行徑。
他坐在十字架下,內心祈禱著繪梨衣不要跟他斤斤計較。
可就在這時,女孩突然朝他看了過來,芬格爾當場膝蓋一軟,差點給跪安了。
身旁的凱撒及時踢了一下對方的膝蓋,這家伙又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女孩只是隨意的瞥了眼芬格爾,隨后來到秦夜前方緩緩站定。
兩人隔著風雨對視,誰也沒有開口。
凱撒不由得有些恍惚,忽然想到了不久前男孩與女孩在教堂里的溫馨畫面。
秦夜與繪梨衣兩人隔著圣臺對視,周圍仿佛響起了神圣的圣詠,亞當與夏娃兩人相守的壁畫在教堂的熒光下閃閃發亮。
梆子聲再度響徹起來。
凱撒覺得莫名的煩躁,仿佛在睡夢中一直有個噪音在困擾著他,原本的美夢一點點變得支離破碎,最后他憤怒的掀開了被子。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腦海里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
“是聲音!”
凱撒忽然說道。
“什么意思?”芬格爾忙不迭地問。
“是這個敲梆子的聲音喚醒了繪梨衣的另一種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