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冰藍色的眼眸已然化作了熾金色,那是言靈激發的征兆,他兇狠的盯視著源稚生的雙眼,像頭憤怒的箭豬。
“你這樣囚禁自己的妹妹,難道不是對她人生的強行抹殺么?你怎么知道她像其他女孩一樣,去逛街,去游山玩水,甚至去交往喜歡的男朋友就會是一種失控呢,是誰又告訴你,你的妹妹這樣會真正失控,走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媽的!別在這搞笑了好不好,未來的大家長閣下,那些都是你憑空的臆想罷了!”
凱撒的話像是一柄柄重錘,狠狠砸在源稚生的心頭。
源稚生如遭重擊的沉默了下來。
是啊,他從來沒有想過繪梨衣的想法,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對方。
每次繪梨衣要外出去玩,源稚生都能夠看到女孩眼中希冀的光,但每次他都沒有同意過,看著女孩眼中希冀的光變得暗淡,他最多補償對方去高檔的地方吃一頓。
因為那些地方相對而說比較安靜,而且在吃飯的過程中,周圍還會安排層層的安保人員。
某種程度上,這不還是在牢籠之中么?只不過暫時從那座白色的大牢籠,轉進了一座小型牢籠。
其實根本上與其說是被關在牢籠里,倒不如說是女孩困在了源稚生的心牢里。
或許這就是繪梨衣如此依戀秦夜的緣故吧。
只要繪梨衣想做的事情,秦夜都會第一時間滿足她。
比如去迪士尼,又比如在雨夜里奔赴去新宿那座教堂。
想一想,源稚生覺得自己還真是可笑啊。
自己之所以心心念念的要去法國海灘賣防曬油,不就是想要逃離命運的詛咒么?可為什么還要讓繪梨衣失去那么多?
如果繪梨衣真的能夠像正常女孩一樣,無憂無慮的去生活,對她來說,內心才是真正的平靜吧。
一時間,源稚生想了很多。
凱撒松開了對方的衣領,自顧自的抽著雪茄。
他之所以這么沖動,就是看不慣源稚生那一副以愛之名來綁架一個人的嘴臉。
這讓他想到了那個令他無比惡心的男人,每次西裝革履,在他面前扮演著老父親的角色,可怎么看都像是個衣冠禽獸,然而就是這樣一頭畜生,曾經卻讓他的母親無比深愛,直到彌留的時候,還期待著男人能夠來看她一眼。
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咳咳,那個,打攪了兩位,話說我們現在是不是還要去救人啊?”
芬格爾有些戰戰兢兢的說話了。
剛剛無論是沉默的源稚生還是憤怒的凱撒,他都沒敢上去招呼兩句。
直到此刻又是一輪新的震蕩傳來,裂縫四起。
“我說學弟,趁現在密室結構還沒有被大面積破壞,快快遠程啟動麻醉系統!”芬格爾迫不及待的說。
“這個……”源稚生皺眉,“遠程啟動失效了。”
“納尼!!!”芬格爾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