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家族并沒有將壁畫交給學院,而八家之人同樣在卡塞爾學院深造學習過,自然是知道黑白雙王的歷史,由此可以推斷蛇岐八家并非是因為無知,而是在刻意隱瞞!
似乎是知道兩人的想法,源稚生聳了聳肩,滿臉苦笑道:“其實這幅壁畫也是蛇岐八家在很久以前從其他地方得到的,真假難辨,后來才裝飾在這座神社的墻壁上,之所以一直未說,是因為這些太過荒誕了,是你們先入為主的觀念,我們蛇岐八家知道龍族文明,也完全可以提前畫出這樣一副壁畫來,不是么?”
“可問題是你們并沒有這樣做,你們甚至不敢暴露日本境內任何關于龍類活動的事件。”凱撒沉聲說。
“因為日本境內的確很少出現暴亂事件,哪怕有,也會被蛇岐八家很快鎮壓下來,所以完全沒必要匯報給學院。”
“也包括這次源氏重工被入侵么?”凱撒挑眉。
“這次是猛鬼眾蓄謀已久的攻擊,蛇岐八家的確大意了。”源稚生說。
“這些壁畫應該不屬于神社吧?”
秦夜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不知何時,他已經走向了供奉殿的另一處地方。
幾塊大型壁畫靠在一邊,它們并不是與神社壁畫一體,而是單獨靠放起來,這些壁畫上面還有崩裂與焦黑的痕跡,像是從一處破壞現場里硬生生的剝落下來。
“那些是之前源氏重工里的壁畫,因為大廈被破壞,所以那些壁畫就被緊急轉移到了這里。”
源稚生目光閃爍了一下。
秦夜沒有說話,他看著這些壁畫,畫面的內容逐漸變得荒誕起來。
只見一條有著八個腦袋的猙獰怪物,其八個腦袋各自趴在一條河流邊飲用八條河流上游的水,它渾身傷痕累累,鋒利的長尾在河流尾部切開高山,腹部流出的鮮血混入八條河里。
僅從這幅畫能夠看出這是一條長達上千米的龐然怪物,荒誕的是,在另一旁有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被封凍在巨大的冰塊中,一條蛇從冰塊的縫隙中鉆出去,還在跟冰塊上方的人說話等,這些組成了一連串匪夷所思的畫面,象征意義非常濃郁,且晦澀難懂。
其實類似的壁畫凱撒同樣見過。
沒辦法,他家里大別墅有一件專門盛放古物的房間,除了加圖索家族的收藏外,還有龐貝的專屬藏品,藏品種類之豐富,之繁雜,幾乎可以與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館并列。
其中就有不少中世紀前的羊皮卷,這些羊皮卷里巫師們用手繪的圖片,然后配合早已失傳的符號文字來記錄他們的重大發現,而且為了防止別人輕易窺探到他們的秘密,巫師們的圖畫都極為晦澀,由各種象征意義拼湊而成,足以與醫院里醫生開的單子相提并論。
如果一個巫師在他的作品中繪制一位美麗少女手捧金杯喝水,真實的意思可能透著邪惡,因為金杯在巫術中含有“圣杯”的意思,而圣杯在基督教里,則是象征基督受難時流的寶血,而這幅畫的意思就完全變樣,其最終解讀是,作為祭品的公主飲下了基督身上流下的寶血,從而完成了召喚惡魔的儀式。
壁畫里還有一條金色勾邊的血色人形,他戴著羽冠,手持一根棍子。
棍子代表著武器,象征著力量,而這個人就是其他人的領袖。
“不就是大家長一類的人么?”
芬格爾喝著紅酒,含糊不清的說。
“不,他們稱這個人為——皇。”
秦夜目光盯著金色勾邊的人形,語氣深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