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冷笑起來。
“是你?”
源稚女似乎知道源稚生想要說什么,開口道:
“當然是我,哥哥,我可是正義的伙伴啊,當初那個男人走投無路,他的妻子已經死去,只剩下了女兒,我又怎么可能見死不救呢,可那個男人做了那么多,僅僅只是想要讓自己的女兒過的更好一些,不再受到龍血的侵蝕,甚至未來能夠研制出真正的進化藥,那也是造福整個世界的大福澤,這樣的人不敢說好,但應該稱不上壞吧,為什么你們還是將他斬殺在了那個冰冷的地下管道里呢?”
源稚生沉默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對方,因為無論是從哪種角度來看,都沒有真正的定論。
源稚女的手拂過長刀的刀鋒,嗤笑道:
“讓我來告訴你吧,哥哥,你之所以審判九條當介,將他終結在那個地下世界,是因為那樣是最廉價的,也是最簡單的處置方式。”說到這里,源稚女偏頭看向面前的源稚生,“就像是當初對我,哥哥,我不信你的手沒有猶豫過,可你還是出刀了,那一刻你做出了人生中的決定不是么,可能你覺得這個弟弟太可怕又或是太惡心了,哪怕你那個時候放過我,日后我們也無法更好的交流,干脆直接把我殺死處理掉,最后丟進了那座冰冷的井里,也許在未來無聊的時候,你可能會想到我,偶爾對我感懷一下罷了,對么?我的哥哥。”
歌舞伎的戲曲從廢棄的老舊DVD里響徹起來,源稚女徐徐開口,像是一個艷麗的女鬼在訴說自己的前世今生。
可就是這樣一個連神聽了都會驚悚的故事,聆聽者卻始終面無表情。
久久的沉默,源稚生開口道,“不,你錯了稚女,我不會感懷你,因為我的弟弟被你這個惡鬼殺掉了,我很慶幸你沒有死,這樣我就能夠再殺你一次。”
手中的長刀發出嚶鳴,似乎迫不及待要出戰了。
“是么?”源稚女冷笑起來,“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不會再想以前那樣傻乎乎的往你刀上送,曾經你在我的胸口上洞穿了一個洞,每到下雨的時候,我的心臟都會作痛,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好想念你啊,我的哥哥,地獄里真的很冷,下來陪我吧。”
冷笑聲在冰冷的地下儲藏室層層疊疊的響徹起來,周圍那些歌舞伎的絕世美人在笑聲下舞動的越發激情四射,像是一場歌舞伎被按下了快進鍵,但唯一不變的是那一張張看似明艷動人,實則無比僵硬的詭異笑臉。
她們環繞著源稚生瘋狂舞動,長袖曼舞,像是一條條彩色的瀑布席卷而來,很快將源稚生淹沒起來。
源稚生在彩色的瀑布中神情冷峻,他將蜘蛛切橫握在身前時刻準備著。
對方的殺招已經迸發,隨時都會降臨而下。
而且這絕非是像往常一樣的攻擊,而是夢幻般的進攻,一切都會被不可思議的呈現出來。
就像是此刻這些女孩的舞姿,已經完全違反常理,哪怕是再傳奇的歌舞伎名家也做不出那般柔軟的動作,可卻被女孩們隨意發揮,完全脫離了重力的束縛,腳掌離地的飄舞起來。
一切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源稚生瞇起了眼,這一刻長刀朝著一側劈斬而下。
咔嚓——
布錦的撕裂聲傳來,這一刀沒有斬擊到對方。
其中一位身穿華美戲服的云中絕間姬揮舞著長袖而來,手中的長刀豁然劈斬,被源稚生反手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