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期有個人叫展獲,有一次外出訪友,途中遇到大雨,便尋找古廟躲避。沒想到廟里有個裸體女子正在擰濕衣服。他不好意思進去,只好在廟外的大槐樹下讓自己的衣服也濕透了。
說到展獲,他還有個廣為人知的名字—柳下惠,因為他食邑柳下,私謚為惠。當然,上面的故事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因為禮法一度盛行的大環境,產生了另外一個版本:柳下惠冬天時在城門露宿,遇到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子。柳下惠怕女子凍死,讓她坐在懷里和自己相擁而眠,并未發生非禮行為。
兩個版本相比之下,自然是后者更為香艷,同時更加考驗男人能否夠得上大儒口中“正人君子”的標桿,所以大家只知道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典故。
實際上,如果歷史上真有這件事發生,那還是在槐樹之下淋雨更貼近實際。
沈家明雖然不是受華夏傳統教育長大,但他依然飽受非人標準的困擾。他還是個懵懂的少年之際,就被父母親人教導要為婚姻“保存”自己,不能與人在婚前發生關系。
圣經寫成的時候,人們的平均結婚年齡大概是十三四歲,在那之前保持貞潔并不是難事。
換到現代,他理想的結婚年齡是35-40歲之間,這自然十分變得不現實。當然,因為根深蒂固的教育和洗腦,他選擇壓抑自己生理沖動和需求,按照爸媽理想的方式度過了本該躁動的青春期,直到大學后期才終于在女朋友百般不解和鄙視的情況下破戒。
那其實并不是最糟糕的。晚一點便晚一點,他仍舊處在男人的黃金期。
可怕的是,在他心里,總會因此有份令人窒息的負罪感。
普通的男人睡了一個妹子也就睡了,甚至可以在事后成為跟兄弟吹噓的談資,他卻沒辦法做到一般人的舉重若輕。隨時隨地都在發生的男歡女愛,在他看來,沉重至極。
快樂時有多么快樂,低落時就有多么低落。
所以除了少數米青蟲實在上頭、影響理智的時刻,這些年來,他一直過著僧侶志愿者的生活。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了束縛自己,并且愛上了獨處的時光。
當他被李子琪按著脖子咬耳朵的時候,沈家明的第一反應是驚慌失措。
明明理智上不斷告誡自己道—她什么都不懂,她只是在跟我說悄悄話,生理上的反應卻騙不了人。他的身體立馬感到酥軟,從耳朵根一直麻到大腿根,差點要原地蹲個馬步才能穩住下盤。
家明不由自主地開始想入非非,子琪是不是還在喜歡他啊?
他們兩人一開始約會過兩三次,也就是吃吃飯、喝喝咖啡、看看電影什么的,比高中生都純潔,后來便因為他一直在外地出差而自然消退了。等他回到北京時,子琪和朝露已經成了莫逆之交。本來兩個都曾經跟他曖昧過一段的女生,相處起來竟然毫無芥蒂,反而帶上他一起活動,莫名其妙變成了友好的三人行。
家明都不知道該對此表示欣慰還是懊惱了。他這么沒有魅力的嘛,怎么都沒人為他大打出手、爭風吃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家明自然是萬人迷,但是李子琪和謝朝露心中也有一把秤,孰輕孰重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