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是死人了嗎,我當時正好把這東西放陽臺了,正好就拍上了。”
二郎腿翹啊翹,風祭言撐著腦袋靠在椅子扶手上,眼眸似笑非笑地掃過田中慧久惠蒼白的側臉,“從開始到結束,可是清楚的很呢。”
“這是——”湊在攝影機熒幕前的黑田直子震驚的看著影像中的長發女子,隨其他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依舊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女人,“田中,怎么會是你!!!”
田中慧久惠雙手握成拳,低著頭不說話。
“你這……又是何必呢?”土井塔克樹眼里閃過幾分不知為何的沉痛與自責。
他此次參加這場聚會,就是為了調查本應死去的人所持有的賬號怎會仍在聊天,然而知道一切都他本有能力阻止這一切,卻依舊沒來得及,這讓他如何能不自責。
田中慧久惠一臉苦笑的看向土井塔克樹:“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毛利蘭疑惑問道,其他幾人也是迷惑的朝土井塔克樹看去,其中柯南還看了風祭言一眼,眼里帶著探究之色。
風祭言很不和時宜的伸了個懶腰,抬手揉了揉眸子里擠出些許生理鹽水,問左手邊的少女:“園子,還記得那個關于逃脫魔術的聊天嗎?”
鈴木園子滿頭霧水的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啊?哦,我記得。”
“那你應該也記得此后因表演失敗死去的那位魔術師了。”
“當然記得了,我們剛才還提過好嗎,”鈴木園子沒好氣的回答,“你問這個干嘛啊?!”
風祭言笑而不語,眼眸掃過其他人的表情,最后將目光落在田中慧久惠身上:“這個嘛,還是當事人說比較好,對嗎,田中小姐?”
“難道真的和這個有關?”荒義則皺起眉,“可是為什么?那不只是個巧合嗎?”
“不是的,我爺爺他就是因為那個聊天才決定表演逃生魔術的,本來他已經還幾年沒有表演過這種魔術了,可他還是上了臺,還打算成功之后直接告訴你們他的身份,可是沒想到……沒想到……”
田中慧久惠還是沒能忍住,捂著臉落下淚來。
“爺爺?”鈴木園子倒吸一口氣,“哈落伊夫是你的爺爺?!”
荒義則幾人也滿臉不可置信的的望向田中慧久惠,其中黑田直子還小聲“啊”了一聲。
“對,”田中慧久惠接過土井塔克樹遞過來的紙巾,低聲道了句謝,慢慢擦掉臉上的眼淚,
“本來只是我爺爺逞強,和大家也沒什么關系,可我登上爺爺的賬戶卻看到了濱野和西山的聊天記錄……明明我爺爺是為了他們才喪生的,我不允許他們那么侮辱我爺爺……”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柯南沉聲質問。
只是因為這個就要殺死兩條人命嗎?!這實在是太難以理解了。
風祭言無奈的搖搖頭,將柯南的神情收入眼底。
到底還是太過年輕。
這雖說確實做的有些過分,卻也不是完全無法理解。
死了親人的不是他,自然對此沒什么感受,但當一個人剛死了最疼愛自己的人卻發現一切都因一群人的玩笑導致時,這個人內心的痛苦與憤恨又有多少?
她強忍著悲痛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爺爺的逞強,和他們無關,可下一秒就看到那兩個人肆無忌憚的嘲諷,那種憤怒他可有想過?
在這個充滿殺戮的世界里,完全的非黑即白只會將自己繞進死胡同,作為一個天天遇到案子的人,這般是非分明對探求真相確實是件好事,但作為一個普通人,也不能失了那份難能可貴的同理心。
到底如何,其實每個人都沒有錯,每個人也都有錯,可若是在場的換做他的父親,或許在聽到一切后留下的,絕不會是這句質問,而是一聲嘆息吧。
右手拇指摩挲著左手袖口的青紋紐扣,風祭言忽的勾了勾唇。
對于他來說,就更沒什么所謂的對錯了,他若是感興趣,幫忙把參與的所有人都殺了也未嘗不可。
只要,對方付得起這份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