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愣愣的杵在走廊吹冷風,結果還是冷靜不下來,又沖進偏殿灌水似的灌了自己整整一壺酒,喝完還閉著眼睛感嘆一句:“好香~”
也不知是贊酒香還是美人香。
姒黎換好衣裳氣鼓鼓的沖出來,本想發作一番,轉念想起昨夜師父托夢說過與此人是故交好友,便硬生生壓下了怒火,咬牙切齒道:“你大半夜跑來到底有何事?”
如果說他之前纏著自己是閑著沒事干,那現下深更半夜闖進來還偷看人洗澡,八成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你才腦子有問題!”
玉子媯突然在她腦袋上錘了一下,煞有介事道:“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早就被蛇咬死了,那些全是毒蛇你看不出來嗎?救了你還罵我,真是沒良心!”
“……”
姒黎臉一黑,剛壓下的火氣立時又竄上來,捂著腦袋陰陽怪氣道:“別一天到晚救我救我了,你壓根就是一直跟著我的吧!”
玉子媯扯她一眼,嘁道:“我又不是吃撐了沒事干。”
頓了頓又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宮殿的地磚都是漢白玉鋪就,怎會那多蛇。”
說著臉色沉了下來,還好他來得及時,不然這女人要是死了他豈不功虧一簣。
姒黎默不作聲,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皇后要弄死她了,她本還打算找機會替太子除了附身魔,現下看來大可不必,既然皇后想害她,那她又何必管人家兒子死活。
不過此番的確多虧了玉子媯,否則那么多毒蛇,她正好又在沐浴,一聯想到那些東西密密麻麻全鉆進浴池里她就頭皮發麻。
玉子媯聽到她心里話,眉尾一挑,笑道:“我幫你嚇嚇皇后。”
說罷束指憑空畫了一圈,那圈里立時像云鏡般浮現出皇后的身影,又見玉子媯隔空點了她一下,皇后頓時驚醒,睜眼就看到那些纏了她很久的冤魂,一個個朝她張牙舞爪的索命,嚇得連滾帶爬跌下鳳床,暈死過去。
姒黎見狀再次被他的神通震驚,不過想到師父已成佛,有個修為無量的朋友亦不足為奇,只是即便這人是師父的好友,這般對她好到底圖什么?
玉子媯揶揄道:“想什么呢?只因你師父成佛了不能隨便下來才托我照顧你,難不成我圖你以身相許?就你這發育不全的小丫頭,做夢呢哈哈哈~”
一番話臉不紅心不跳,說得那叫一個老實厚道,差點連他自己都信了,姒黎一看他吊兒郎當的模樣,本想道謝的言語轉變成怒罵:“果然是吃撐了沒事干,還以身相許?我看你才做夢,整天瘋言瘋語!”
玉子媯吵不過她,惡狠狠威脅:“信不信我再抓幾條蛇扔你身上!”
姒黎憤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想起來還有正事,便問:“方才衛戚的魂魄來告訴我,宮里死的人都是魔物附身姝貴妃殺害的,你那日也說太子被魔物附身過,究竟是何魔?”
玉子媯抱著腦袋答道:“這宮里的魔可不止一個,附身太子的是魍魎精,那魍魎是被人釘在太子身上的,至于姝貴妃,還得見見她才知道。”
姒黎一頭霧水:“被人釘在身上?此話怎講?”
玉子媯道:“魍魎喜愛人間欲事,專食男女交合之氣,太子若縱欲過度氣盡人亡,儲君之位便空了。”
姒黎是越聽越懵:“若真是皇子爭位的手段,昨日朝上理應有人千方百計阻攔我進宮呀?”
玉子媯一骨碌把桌上的櫻珠吃光,囫圇道:“方才世子不就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