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姑靜佇在內殿,眸光緊緊黏著他,方才**的潮紅還未褪去,心中卻是萬般思緒。
她自飛升前就傾心玉子媯,后來終于成神才離他更近一點,即便他早與千姬結為夫妻,還有諸多妾室,風流成性,即便他從來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可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站在那,她就會愛得一塌糊涂。
這么多年來,她百年難得見他一面,她也從不嗔怨,只是乖乖的等著,等他想起自己。
其實她有時候嫉妒千姬在他心里正妻的分量,卻又同情千姬,若他真愛千姬便不會有其他女人,可若不愛,又為何對別的女人只是閨閣逗趣,連名字都記不住。
“妧妧?過來~”
玉子媯回眸就見她僅掩著層紗羅蔽體,還面帶潮紅的杵在那盯著自己發癡,一時間胸口又著了火,勾勾手喚她過來。
風姑紅著臉屏退侍仙娥,入池去親自替他斟酒,羞怯怯的偎在他懷里,指尖輕輕在他胸膛上繞畫。
想起方才嗅到他身上的女人味,那是凡間女子的味道,便小聲問:“殿下…近日可是下凡了?”
玉子媯淡淡“嗯”一聲,將酒一飲而盡,酒漬滑過微微滾動的喉結,順著緊實的肌容隱入池中,他扔掉酒樽欺身吻上風姑,輕輕一抬手,朵朵青云再次遮住滿池春色。
**后,玉子媯早已不知所蹤,風姑喚來侍仙娥,自賞著鏡中的花容月貌,將一支仁風普扇簪別入發鬢,滿面紅光的問:“清玄殿下呢?”
仙娥回道:“殿下早已下凡多時。”
“又下凡了?”
定是又去尋那凡間女子,風姑氣得牙都咬碎了,霞面花聰早已晦暗成霾,轉而想起什么,眸底掠過一抹精光,騰云翩翩往太陰星趕去。
太陰星,蟾宮。
一輪皎月高高蟠棲在桂樹上,茫茫銀浪透過云隙炸瀉萬丈,月下人兒卻是黯然神傷。
千姬興趣缺缺地把玩著手里的桂花,回鶻髻間簪一支西池獻壽翡翠釵,兩汪秋水葉目宛若星池明珠,瑩瑩閃閃。一方朱唇皓齒恰似暮雨朝云,潤潤鮮鮮。湘裙翠袖一飄一蕩,粉腕玉足半藏半露,可謂是皎月不及美人妝,蟾宮桂下玉生香。
常曦遣了幾只玄鳥歌舞逗女兒開心,卻沒甚效果,不禁嘮叨兩句:“你啊,別一門心思撲在子媯身上,他事務纏身,哪能時時陪伴你。”
“是,兒臣謹遵母訓。”
千姬咬咬嘴唇應著,面上依舊眉鎖春山,愁容可掬。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子媯十幾年未來看她,昨日諾言定來,結果又失約,定是又被哪個狐貍精纏住了。
“行了,凡間爾時已過了半載,你速速把閏月置妥,使無相間出沒。母神先回太陽星一趟。”
常曦見說她不聽也懶得多言,駕霧遁去太陽星找帝俊了。
前腳剛走,風姑后腳便至,隨意欠身敷衍了下算是行了禮,千姬看見她就煩,怒道:“你來做什么?”
“妾方才替清玄殿下去瑤池取酒,適至此處,殘步探望娘娘。”
風姑故意激怒她,望著她那副比自己美上三分的容貌暗暗切齒,憑什么她生來就是天女帝姬,憑什么她是子媯的正妻,而自己歷經百千萬劫難才飛升成神!
心中一氣,嘴上愈發炫耀道:“昨日殿下歇在了絮風閣,現在還未晨起呢,唉…伺候了一夜,甚是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