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前幾日事務纏身,并非有意失約。”
玉子媯嬉皮笑臉跳到她身旁,捧著一株仙草遞給她:“喏!這是媱草,顓頊帝女所化,有美容養顏神效,算是賠罪了。”
他自風姑那里離開后就回了趟北冥,陽間殉職了好幾個渡魂司,各殿陰官吵得不可開交,神荼和郁壘擺不平只得請他圣裁,這才來晚幾日。
“誰要你的爛草。”
姒黎黑著臉扯他一眼,他今日換了件青云袍,終于不再是一塵不變的玄色,倒少了些沉悶。
玉子媯笑瞇瞇接著哄:“怎的這般鬧不起,實在不行你打我幾下。”
姒黎聞言頓住腳步,猛的回身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個混蛋!讓你把我扔天上,讓你拿果子砸我頭,還敢給我取渾名,你才是呆頭鵝!”
玉子媯怕繃著身子她會手疼便松懈下來,沒想到她打這么起勁,他身上還有傷呢,趕忙握住她的手求饒:“好了好了乖,輕點輕點。”
邊哄邊摸出些小食遞給她:“喏!餓了吧,我特意買了些好吃的,快嘗嘗。”
“……”
掌間那溫熱的觸感像電流似的竄暈了腦袋,姒黎怔了一下,慌忙抽回手,沉著臉道:“你自己吃吧,我不餓。”
說罷別過頭兀自前行,玉子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女人又怎么了?怎的這般陰晴不定,天天不是黑著個臉就是打他罵他,端的不識好歹!
不多時,二人行至山下村莊,戶戶農院小田頗有一番風味,玉子媯見慣了仙宮闕樓,倒被這人間田園吸引,好奇的東張西望,跟鄉巴佬進村似的,逮著姒黎一頓問:“這是什么呀?”
姒黎:“三齒耙,攔花生地瓜的。”
玉子媯:“那牛身上的是什么?”
姒黎:“牛拉犁。”
玉子媯忽然噗嗤一聲:“牛拉黎,哈哈哈哈,為什么牛要拉你啊,因為你呆嗎哈哈哈…”
“……白癡!”
姒黎懶得理他,兀自望著那枯涸干裂的田地皺眉,這處似乎鬧旱災了。
突然田里竄出一只異獸,嘴里叼著只雞崽一溜煙就跑沒影了,那異獸狀似狐貍,卻長著魚鰭。
朱獳?這下姒黎眉頭皺得更深,朱獳現世,這地方恐怕不止鬧旱災,還會發生什么很恐怖的大事!
“咯咯咯~”
正思量著,有個總角小兒追著只公雞撲騰過來,那雞撲過玉子媯腳下,掀起一陣灰塵,惹得他潔癖一下子上來了,當即就伸腳去踢那雞,公雞被他嚇得到處亂撲騰,這下他更煩了卻又抓不到,只得一陣亂揮趕。
姒黎難得被他逗笑一次,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你怎么這么笨啊,連只雞都抓不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孩子見自己的雞飛了,沖過去就抱住玉子媯的腿大哭:“壞人壞人,賠我的金禽。”
邊哭還邊抓起他的袍擺蹭了一把眼淚鼻涕,玉子媯直接炸毛,仿佛踩了雷一樣,臉都氣黑了,抬手就想把小孩扇飛。
“誒誒住手!”
姒黎急忙攔住他,抱起小孩柔聲哄著:“好了好了乖,不哭哦。”
“哼!”
玉子媯惡狠狠地瞪著那小孩,忽然陰笑道:“看哥哥給你變個戲法。”
說完抬手就變出條蛇繞在脖子上,結果沒嚇到小孩,反而嚇得姒黎手忙腳亂,差點把懷中的小孩扔掉,退開遠遠的怒罵:“你神經病啊,趕緊拿走!”
“哼,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