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如期而至的到來,干冷的空氣,預報了幾天都沒有下成的雪,都讓陳沐有一種大禍得釋的愉悅,這種孤獨感才是才是她喜歡的狀態。在南京發生的一切她還會時不時的想起,關系一點點靠近的期待、突如其來的爭吵,為一個人拼盡全力甚至喪失自己的心酸。所有的一切就像留在存在百度網盤里的錄音和影像,成為永久被紀念卻又無法重現的回憶。
還有邱程皓給陳沐的文件夾,她也沒有翻開過,一直放在行李箱的夾層里。她不敢去觸碰邱程皓間接把她送走的證據。
邱程皓沒有打過來一個電話,倒是陶凝會時不時打來電話問陳沐的近況。
“來了嗎?快點。”“就是每次就你慢。”
“車上呢,別老催我,我剛把文件給領導發過去,我一個實習生,活兒很雜的,能來就不錯了,還老催。”陳沐嗔罵著掛了電話,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圍上了一條在南京逛街時買圍巾,主要是因為上面有兩個字母“H”、“M”。陳沐擺弄著圍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么美好的年紀怎么整天板著一張臉。
她沖著鏡子里的自己擠眉弄眼的笑笑,動作上像是及其嫌棄的扯下圍巾,隨意團了團扔進了柜子里,隨手拿出另一條圍好出了門。
羽絨服上的大帽子完全遮住了額頭,圍巾把嘴和鼻子捂了起來,只剩下一雙黑眼圈極其嚴重又無神的眼睛。本來想著化妝遮一遮,又覺得和安瑤、昭夕吃飯沒必要在意這些。
三個人約在了薛相楚家開的火鍋店,這次也是為了慶祝陳沐成功轉正,店名雖然很讓人“嘔心”,叫“昭夕相楚”,但很難不讓人羨慕。兩個人的感情這么多年一直很好。有的時候平民夫妻總是吵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錢”從中作梗。沒有錢嫌過不下去了,有了錢又擔心對方有一天會對自己不忠誠。再甜蜜的關系、再相配的人最終都會因為日復一日的柴米油鹽而淪為搭伙過日子的庸俗之輩。
陳沐覺得,自己也會。
火鍋店偏粉色調,昭夕喜歡。墻上掛著夫妻兩人的合照,兩個人的畢業照掛在最顯眼的位置,昭夕說這叫不忘初心。樓梯處有一個大型幕布經常會投一些電影。學編導的人一般都不太愛在平時放松還看電影,這個幕布一般都是薛相楚在用,《千年女優》是放的最多的電影,薛相楚喜歡。
陳沐看著幕布,想起邱程皓在集訓的時候也說過,他喜歡千代子。陳沐趕緊定了定神,警告自己不要再動不動就想起他。
“嘿,陳沐嗎?好久不見。”
陳沐被嚇了個機靈,轉身看向說話的男生,手里還端著一大盤毛肚。陳沐客套的笑了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不認識我了嗎?薛相楚啊,昭夕的老公。”薛相楚笑的很憨,的確和昭夕很有夫妻相。
“不好意思,你跟照片上不太像,你們結婚那天我就沒太看清不好意思啊。”說著就自顧自傻笑起來,氣氛有點尷尬。
“照片P的太嚴重了,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再說我倆結婚那天你在婚禮上哭的那么慘,哪有功夫...”
眼看著陳沐臉色越來越難看,薛相楚識相的終止了話題。
“上去吧,他們在樓上呢。”說完他就縮了縮腦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可能后來昭夕也向他提起過為什么陳沐哭的那么慘吧。
“你可真是宇宙第一磨啊,你再不來我們都要吃飽了。”
“就是的,工作可比我們重要多了是吧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