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就像一個信號,那些回憶一幕幕涌現。
執念又開始作祟。
這次商文沒有抵抗。
而是容納下這股意念,任其交織纏縛,把靈魂扭曲成各種形狀。
只咬緊牙關,守住心神。
她傻傻的跟著蔣嗣成來到這個地方。
在這個房間里,與他針鋒相對,以最惡毒的語言傷害他。她想讓蔣嗣成看到,自己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美好,他們之間根本不適合。
誰知蔣嗣成盛怒下,與她強行發生了關系。
事后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說自己只是一時沖動,說自己多么多么愛她,諸多許諾。
極盡懺悔之言。
她不敢再激怒他,一面也于心不忍,選擇了暫且委曲求全。
往后的日子里,這樣的伎倆被他運用的越發嫻熟,變本加厲。
因為從來不做任何措施,也沒有經驗,半年后,她腹中有了生命。
長期熬夜和飲食不規律,她的身體本就非常差,加上思慮過重導致神經衰弱,終究這個孩子還是沒有了。
當時她是松了一口氣的,因為不想放棄學業,本就有了決定。
但這些事,已然對她造成了不可磨面的陰影。
自覺身體和靈魂都有了污點,身負的罪孽腐蝕了驕傲和信念,日日折磨著她。她覺得自己就像陰溝里的臭蟲,披上再美的光環,也遮擋不住軀殼下的齷蹉。
在她最為軟弱無助的時候,蔣嗣成給予了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包容。為他們一家鞍前馬后,任勞任怨。
她懷著復雜莫名的恨意和感動,日漸習慣了蔣嗣成的存在。
往事還在繼續。
半夢半醒間。
痛苦,自責,悔恨,絕望,各種強烈的負面情緒灌涌而來。
如巨浪拍打著五感。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就這樣放手的”
蔣嗣成一步步走來,雙手撐在兩邊的沙發扶手上,俯視著商文。
將她的身影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
商文咬破舌尖,吞下那口腥甜。
思緒片刻間拉回現實,她又回到了這一天。現在的她,不是那個可以任人宰割的商文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以為你知道的”
眼前的陰影往前略壓,順著扶手往下,就捏住握著刀片的手。一使勁下,刀片就從手中落下,掉到地毯上。
商文咬牙,一聲不吭。
“商文,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兩道重疊的身影,陷入床中。
這身體實在太弱了,男人的力量遠遠大過于她。
見商文沒有劇烈反抗,蔣嗣成心中一喜,動作變得輕柔,他想,她心里果然還是有他的。
因激動而充血的雙眼,染上迷離的水光,呼吸也變得粗重。
他想要得到更多。
商文盡力忽略掉內心的顫栗,把貼在小腿上的注射器拔下。
忽的扎進近在咫尺的喉嚨。
面前的人愣了一下,一切戛然而止。
在他就要掙扎之際,商文使出全力往里推進。
見液體推空,才渾身癱軟的放開手。
蔣嗣成反應過來,大力推開商文,扯出針管。
難以置信過后便是怒不可遏。
針管里是濃縮的迷幻劑,可以讓人在極短時間內昏迷,沉浸在幻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