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水?”
陸瑤小聲的在小軒耳旁問到。
雖然很渴,但他怕被人發現,對姐姐不好,所以很是乖巧的搖了搖頭。
“喝點吧,沒事的,姐擋著呢。”
陸瑤不容置喙的把食指放到了小軒口邊,讓他像吸奶嘴似的吸著喝。
“咕嚕咕嚕”幾口下肚,陸宇軒便頓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所以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了滿足的笑容。
兩人偷摸著喝了水,坐在地上等那一陣疲累過去了,陸瑤就帶著小軒往人多的地方擠去。
這荒郊野外的呆在外圍太不安全了。
尤其是那些見她們兩個小孩單獨相處的,一個個眼神都虎視眈眈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上前撕碎她們的樣子,看的姐弟渾身只哆嗦,一個勁的更想往人群里擠了。
等他們安頓好,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陸瑤還是照列守著小軒沒有休息,手里握著打磨尖的木棍,睜著眼時刻準備著。
這里不懷好意的人太多,她怕一個掉以輕心就萬劫不復了。
夜里依舊有明明暗暗的火堆照亮著,也有不少細細碎碎的聲音從四周傳來,更有凄厲的慘叫從遠處小樹林里傳來。
陸瑤往火堆里不時的添加點柴火,她的心在末世里呆了五年已經變的麻木了,可聽到了那滲人的慘叫聲,她還是忍不住地去想那種讓她無法想象的畫面。
雖然心里有點不適,但她什么也沒做,也什么也做不了。
凌晨四五點的樣子,正是人們睡眠最佳的時候。
陸瑤輕輕的搖醒了睡夢中的小軒,裝備悄無聲息的離開這里。
等兩人走出人群,陸瑤發現像她這樣悄無聲息離開的還真不少,但都是人數不多的,像那種成群結隊的一個沒動。
遠遠的往陸老頭那個方向看了看。
其實她知道陸老頭他們也早已發現她姐弟倆的存在了,只是不知怎么的并沒有上前搭理她們而已,也許是怕被粘上。
不過,這正合她意,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陸宇軒還是迷迷糊糊的,但一路走來,他已經做到了行令禁止的地步,姐姐讓走,他乖乖跟著走就行。
因為他知道大姐不會害他。
幾人動作很輕,但腳步卻匆匆。
陸瑤沒有跟在那些多的人后面,去最近的府城,而是背道而馳選擇了跟著少數人后面,去了另一條道,說真的,她也不知道這條道通向哪里。
但她手上有水,有野菜,再過不久土豆也可以吃了。
吃的喝的都有了,所以對于去哪里,其實她并沒有那么的執著。
等走出很遠,陸瑤側耳傾聽一下,發現并沒有尾隨者,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陸瑤不知道,天剛亮,再她昨晚休息的地方出現了一伙人,而其中就有她無比討厭的陸家人。
所以井水不犯河水什么的,都是她一廂情愿而已。
而陸老頭一家比她想像的壞多了,也無恥多了。
第二天一早……
“老頭,人呢,你不是說你那孫子孫女就在這里嗎。”
“現在人呢?”
陸老頭現在也是一臉懵,昨晚上還好好在那睡覺得,怎么一晚上就不見了,難道有人比他先下手為強了,還是被那死丫頭看出來,偷偷摸摸提前跑了。
陸老頭也是沒辦法,他怕到下個府城還要進城費,所以昨兒個見到陸瑤時,就把這注意打上了,能買多少是多少,總歸是錢不是。
反正對于買孫子這件事,他是一點心里負擔也沒有,那斷親文書什么的早忘了,俗話說得好,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他現在懊惱的是哪個該死的搶了他的生意。
不過一抬眼對上眼前男人兇神惡煞的臉時,陸老頭又換上了另一副面孔:
“張爺,我真沒騙你,我那孫女別看才八歲,孫兒也才五歲,但相貌長得還真不錯,隨了我們家,這你看我們家人就知道了,只要你帶回去多加調教,以后保證能給您掙大錢。”
“再找找,昨兒個還在的,一定到周圍什么地方找東西吃了。”
說著眼神還滴溜溜的一通亂找,像張爺這種人他可得罪不起,所以得趕快找到他們才行。
張爺是永安府里最大消金窟春香樓的打手,知道這荒年里賣兒賣女的肯定多,有的甚至不要錢,半袋糧食就能領回來便是。
所以這段時間主家就讓他在城外常住,以便找到些好的貨色,到時候好好培養培養,以后都是有大作用的。
張爺往陸家人群里一掃,雖然沒有陸老頭說的那么夸張,但也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