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柳柳怎的老是不來看我!悶在這器具內屬實是難受啊!”天狗嘟囔著,活像個深閨怨婦。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不行了!快來人啊!”一個下人著急忙慌的大喊,身形拼命奔走。
天狗莫名其妙,心想這府內哪里來的老爺?
隨后猛然一拍腦袋,噢,那小老頭不就是府上的老爺么?許是一直喊他小老頭,居然習慣到忘記了他也是一宅之主。
轉過彎后的天狗先是不可置信,明明前幾天還精神抖擻的放他出來調戲,怎么會這么突然……壞了!他要是一走,自己可怎么辦?
天狗發了瘋一般嘶吼,吶喊,可惜根本沒有人置喙,無奈……
打從他進到府里開始,小老頭似乎永遠都是笑瞇瞇的。
待他如上賓,更是從未曾逼迫他做任何事情,就連青柳來看他都是小老頭默許的,不然這滿院的陣法青柳怎可能進的來,又如何會整座大宅一個人影也見不到?
天狗連著兩日不停的喊著小老頭,說著各種兩人約定好但未完成的事。可是嗓子都喊啞了也未曾有人搭理,天狗還是不愿放棄,直到看見了小老頭的棺材擺在院內……
晴天霹靂。
天狗整個“人”都懵了,根本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在這個府里只有小老頭對他好,其他人都是百般刁難,特別是小老頭的三兒子___鄭澤!即使他被封鎖在器具內也絲毫不能打消鄭澤以及那些子孫邪惡的念頭。
他們會把尿液倒在器具上,會點上火烤器具底部,妄想燒死他!會把他扔出門外,催動陣法讓他受盡折磨!更加會對他進行言語辱罵!每當這時,小老頭都會站出來將他護在身后,不讓子孫傷他一分一毫。
天狗冷眼的看著周邊的一切……
小老頭的靈堂擺放在庭院的正中央,到處掛著白布,在風中飄飄蕩蕩……
小老頭就躺在那里,沒有一絲表情。身旁圍滿了人,他們頭戴白花,說說笑笑,仿佛死的是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逢場作戲都欠奉……足足持續了三天,眾人才忙活完了小老頭的白事,好吃好喝的日子結束,所有人都開始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他們一邊瓜分著小老頭剩余的家產,一邊忙著舉家遷徙到北方。
在天狗的記憶里,小老頭的夫人早就不在了。每一年他的子孫都要提及搬遷的事,小老頭不同意,所以他們都懷恨在心,覺得小老頭就是想把他們一輩子困在這個小地方。
沒有人為他的離開而難過,除了天狗……
離開的當天,天狗想沖破封印他的符咒去尋青柳,因為這里已經沒有讓他留戀的人了,可任憑他用盡了全身靈力,也根本無濟于事。
這種復雜的陣法,根本不是他一個修煉了幾百年的動物可以沖破的。
鄭澤走進正廳,撇了一眼封印著天狗的器具,思索片刻拿起它一起放進了堆放雜物的馬車內。
就這樣天狗便離開了這個充滿了他和小老頭回憶的地方,向北方駛去……
天狗不知如何面對未知的生活,于是便封鎖了自己的靈識,等他清醒過來發現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封印他的靈符也已然不在。
一股白煙升起,他從器具中飄出,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去尋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