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有感而發。”趙幸冷笑,“本宮可真是佩服慕容殿下的本事,琳瑯。”
琳瑯早在門口候著,聽到趙幸叫她,立刻進了金殿。
“奴婢叩見皇上,各位大人。”她先是行禮,轉頭走向一邊,一直藏在身后的人便露了出來。
“草民叩見皇上,公主殿下,各位大人……”
慕容玨心下疑惑,再看去眼底驚濤駭浪。
此人赫然是那天在茶樓的說書先生!
那天這人被帶走后,他也曾費盡心思想滅口以絕后患,但沒想到安陽根本沒把他往天牢里放。
他更沒想到,如今碰面,是在這般情況。
“你且將你知道的,細細說來。”
那說書人聽到趙幸這句話,本就因為進宮而驚慌不已的心,更加恐懼,自然是順著趙幸的心意開口。
他將那日慕容玨的打扮復述了一遍,說這人用銀錢收買他,讓他在大庭廣眾替白家庶女清歡脫罪。
恰好慕容玨今日打扮與當日一模一樣,幾乎是瞬間,朝臣看著他的表情就變了。
“巧舌如簧,本殿根本未曾在私下見過你,談何用銀錢收買一說!你這是污蔑!”
就算是這人說中了他所有的心思讓他心中震驚,慕容玨也絕不可能在這般情景之下承認這些。
一個質子,本來就足以讓人防備,倘若還敢煽動民眾,明德帝絕對不會讓他活著。
“慕容殿下此言差矣!他一介草民,污蔑你能有什么好處?”趙幸盯著他,“無風不起浪,若你們沒見過,他如何能說出你當天的裝扮?那天本宮可是也在,他說的分毫不差呢!”
慕容玨咬牙,正是因為趙幸在,他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她設下的局!
“公主殿下既然說我與白清歡熟識,不如問問她本人!”
趙幸輕蔑開口:“問她本人才不可靠,但凡她不想死,就該知道跟你撇清關系!”
這大殿之上,壓根沒有白清歡說話的份兒。
再者她在天牢之中被趙幸惡意安排看了許多酷刑,眼下還未從驚懼中回過神來,根本開不了口。
“你!”慕容玨惱怒不已,卻又在觸及到明德帝陰冷眼神之時,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再說了,白侍郎親告御狀,說庶女清歡與你私通,除非是活膩了,否則又怎會這般行事?想來白侍郎也是為了國家社稷,才會如此大義滅親!”
趙幸一頂大帽子扣在白朗頭上,后者壓根不敢說話,只跪在地上,一副歉疚模樣,這倒是為趙幸的說法增添了不少說服力。
朝中官員看向慕容玨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善。
白朗的性格他們多少了解一些,行事向來穩妥,作為家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家中人的動向?若他真不知道,這質子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同府中庶女來往,可見定是安排了暗樁,也不知道自己家中,有沒有外族內線!
明德帝雖不把慕容玨當回事,但也絕不容許他發展勢力,當下眼神就變得危險起來。
慕容玨本人比誰都清楚他的處境,思慮再三后,他叩首跪下:“還請圣上寬恕臣下,實在是對清歡小姐情難自制,才會冒犯與她相見,又不忍壞了女兒家的名聲,故才不認。”
他此番致歉,倒是真誠,只可惜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明德帝跟朝臣一時之間無法相信他。
便是在此時,趙幸拍掌而笑:“慕容殿下的真情,本宮實在感動,不如讓父皇賜婚,成全你們這對神仙眷侶好了。”
慕容玨瞬間抬頭,脫口而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