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幸打量他一眼,語氣淡漠:“謝郎君,你越矩了。”
身為臣子,卻打探公主的行蹤,確實談得上越矩二字。
“臣下知罪。”謝離沒什么誠意的道歉,雙眼卻仍然死死的盯著趙幸。“容臣下斗膽猜測一句,您來江東應該跟朝堂有關吧?”
他可想不出其他原因,足以讓這位公主親自前來。
“江東確實有本宮感興趣的東西。”趙幸輕笑,跟聰明人說話,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但這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坐鎮申城即可。”
謝家沒有兵權,多是在朝堂上舞文弄墨,勾心斗角,對她來說,沒有直接的威脅。
雖然很想打破沙鍋問到底,但是謝離也很清楚,安陽公主也不是他隨意可以挑釁的。
所以他只是謹遵旨意,點頭稱是。
眼看著在申城的一切都已經交代完畢,趙幸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了。
她叫來長風,二人一起出了知府府衙,前往云城。
有謝離坐鎮,她對申城的疫情,沒什么擔憂的。
申城離云城不遠,不過兩個時辰之后,他們便到達了云城門口。
門口守衛并不森嚴,甚至于長風長驅直入進城了,也沒有人盤查。
街上雖說人來人往,但自然比不了京都的繁華。
待趙幸找到云城知府府衙時,長風上前敲門都沒有人回應。
直至片刻后,才有家仆一臉不耐煩的開門:“你誰啊?!”
長風眉頭皺著,“京官到此,還不接駕?”
那家仆嗤笑:“你是哪里的京官?如此寒酸……”
他的話在看到長風出示的令牌后戛然而止,片刻后,云城知府匆匆而來,對著長風行禮。
“下官不知大人到此,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你就是云城知府,劉召猛?”
“是,正是下官。”
劉召猛滿頭大汗,云城地處山林圍裹之處,一年到頭也出不了個屁大的事,京都中也不會有人前來。
長風下意識想斥責他對安陽公主的怠慢,可想起趙幸的囑咐,板著個臉開口了。
“還不快去安排廂房?還要本大人在此候多久?”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安排。”
劉召猛此時此刻恨不得宰了那家仆,但同時眼睛余光也在悄悄打量著長風。
他自掌管云城以來,已經許久沒進過朝堂了。
正因如此,也不知道朝堂上局勢如何,這位大人看著眼生,又沒有調令,他雖心生疑惑,卻能認出那位大人的腰牌,確實是宮中之物。
長風沒有順著劉召猛的恭迎進入府,反而是轉頭將馬車上的趙幸迎了下來。
“這位小姐是?”劉召猛看到趙幸的那一瞬間,眼神放光。雖說對方戴著面紗,可一看,就是位美人。
長風下意識想開口,卻被趙幸按住了。
于是他冷著臉,看都不看劉召猛:“問那么多干什么,還不速速準備酒席,替我們解接風洗塵!”
“是。”
他這一眼帶著殺氣,似乎是被剛才的家仆氣的不輕,劉召猛趕緊挪開了眼睛,恭恭敬敬的帶路。
等到了廂房,劉召猛在得到長風應允后,便去準備酒席去了。
“殿下。屬下已探查過,沒有異狀。”
長風拱手,趙幸這才放松。
“長風,從現在開始劉召猛問有關于身份的事,你都不可以把本宮的身份透露給他,另外,你就告訴他,你姓趙,任職護軍參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