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姚等人排成一排站在生活老師面前,挨了一頓斥。
沉詞一言不發,只是眼里的溫度涼了一些。
212集體挨罰,陳嬌姚心里憤恨,一定是元曉瑩泄露了她們的計劃,這個蠢東西。
待一行人回宿舍,沉詞這才把目光停駐在一個清瘦的背影上,而后,收回目光,心道:謝謝。
現在房間里,只有沉詞和老師金藝衣。
金藝衣揉揉眉心,隨意開口道:“表找到了么?”
沉詞說:“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我才上這一層,就有人告訴我212要整蠱我。”
金藝衣看了沉詞一眼,“聽說你之前沒上過學吧。”
“嗯。我之前體弱,沒辦法上學。”
“唉……貴族學校就是這樣,都有背景,都不怕惹事。”金藝衣長嘆道。
“我有些擔心你啊。畢竟第一次上學,你適應得了嗎?”
“我會努力去適應的。”
“嗯,有問題就找我吧,千萬別被欺負還不吭聲。”
沉詞目光沉靜,微點頭:“好的,謝謝老師。”
靜了有一會,金藝衣按了會太陽穴,一抬眼,“你怎么還不回去?”
“我是212宿舍的。”
意思是回去恐她們又會生事。
金藝衣也不是傻的,“那你先在我這里待會?”
“嗯。”
金藝衣又呢喃:“可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啊。”
“不用擔心。”
沉詞又開口道:“老師可有紙筆?”
“有啊,做什么用?”
“我看您眼睛泛紅,神色疲憊,應該是憂思過重以致于沒睡好,腦袋脹痛,我家里世代從醫,我懂一些醫理。想贈您一張方子。”
金藝衣的疲憊被這話震散了一些,起了興趣,“喲呵,你還懂這個……”她的目光巡邏了一遍眼前這個纖柔絕美的少女,也沒大在意,才十五六的女孩,醫術能高到哪里去,估計拿出來的藥方也沒比她前幾天看病拿的藥方好多少。
遞給沉詞紙和筆,開了句玩笑,“真是深藏不露啊。”
沉詞接了紙筆,沒接話,也不知聽沒聽出來金藝衣的調侃或者說是不信任,只是認真地寫下藥方。
金藝衣拿起那藥方,與沉詞軟嫩稚氣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她的字跡,筆走龍蛇,磅礴大氣,一撇一捺盡是風骨,下筆的力道入木三分,有這樣的腕力,可見練了不短的時間。
她訝異的看向沉詞,沉詞軟軟一笑,道:“從小我就身體不好,渾身無力,但是我不能劇烈運動,我就練手腕,我想在筆下張揚我的鋒芒。”沉詞眼里閃著光,繁星似乎撲朔其中。
金藝衣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覺,有憐惜,有敬佩,有贊嘆,各種情感交織,最后只是緊緊捏著方子,目光復雜的看著沉詞,道:“藥方我收下了,謝謝。”
——
沉詞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手機鈴聲響,是駱淮。
“休息的還好么?”耳邊傳來駱淮磁性低沉的聲音。
沉詞心里有一抹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感覺涌上來,那是一種她從未體會過的,和之前在詞愈山的時候,自己孤獨的守在家中到很晚爸媽才回來的感覺好像。
是今天的經歷引起的么?
她壓下這股不是滋味的滋味,語氣很高興地道:“當然好啦,你呢?你在蘇域大學里過得好嗎?”她想聽聽他在大學里的生活。
“很好。”簡言意概。
沉詞有些失望,但也坦然了,他向來寡言少語。
“今天下午我去接你放學。”
沉詞心里暖,不過還是擔心地道:“不會耽誤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