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塵舞只見她雙手自肩頭拂至兩邊腰身給自己展示,臉上還有幾許過于自信的神色,溫塵舞略略打量一眼也沒什么特別的,布料累得緊看似有點瘦,卻還鼓起肉包來,溫塵舞歇斯底里譏笑。
就這?穿衣顯瘦,脫衣顯肉。
“嗯,尚可。”她敷衍道,茶也吹涼得差不多,她便大口喝起來。
聽溫塵舞如是說,楚柔羽立馬給點陽光就燦爛,雙手撐著石桌聲音變得夠大幾分,“那師傅何時可以教徒兒?!”
一口茶水尚未咽進去溫塵舞直接給嗆出來,“咳咳咳咳……”
甚么鬼?她何時認同當她這個師傅了?
她轉眸看了眼默不作聲的亓小明二人,二人見溫塵舞的目光便皆都竊竊搖頭,連她自己都忙著學習哪得空做他人師父,再說這半年美人計里除了楚妗書不信任任何人,要同楚柔羽關系融洽,哪一天有了背叛欺騙什么的。
溫塵舞有些懷疑楚柔羽為何不因自己的容貌心生嫉妒心,可方才見態度無不表現得自己還算長得不錯,此類突如其來的殷勤她堅決不敢相信。
見溫塵舞被其說言噎著,楚柔羽苦惱的撓了撓后腦勺,“怎……怎的了?”
溫塵舞抬手扭了扭脖頸,嚴肅地看著她,嘴上卻胡謅八扯,“為二公主之師這名分我著實擔當不起。無論如何公主不學較為好,畢竟學這舞需自小先喝各種特殊的草藥來調理身子骨柔韌,否則這一無準備二無經歷的易傷筋動骨,以至于喪命。”
語畢楚柔羽怔了怔,顯然被她瞎編的話唬著了,然而眸中的溫塵舞亦是令她不可置信,夾雜著圣神感,間或欲言又止,“如此……嚴重,那……姑娘自小豈不……”
溫塵舞垂下眼簾,緘默額首。
饒是此時對方沉著臉眼神憮然,下一刻卻驀然出乎意料的抬眸執拗道:“可本宮知異域萬物無奇不有,定有何速成的方法。”她陡然握住溫塵舞橫置石桌上的手,此次第二次觸碰,溫塵舞仍舊被嚇一跳,同樣是表情排斥,只見楚柔羽若無其事,眸光忽閃忽閃直勾勾盯著自己,“塵舞覺得是否?”
“嗯,是是是。”溫塵舞將手嫌惡地抽回,還有些忌憚的搓了搓。
“再過幾日便是上元節,本宮定要將此事上奏給父皇。”
聽她說上元節,溫塵舞蹙眉泛起疑竇,上元節是何節日?有宴席嗎?她可以赴宴嗎?可是陛下設宴?
一連串問題登時涌入她腦海,她業已蕭條在此有些時日了,明明等的是亓貴人會給她甚么消息任務,等的是陛下會何時召見她,然而干等了幾天幾夜沒有任何結果,仿佛自入宮起便被信手丟棄于此無人管理。
她寂寥時也會硬忍著思念未去尋姊妹倆。那日怪疾后還有些擔心溫閆,因著君嫻說女子廿五成人便會來月事,那種痛感她還記掛著,而溫閆亦然剛入此年歲,唯恐周遭人關照不周。
溫音便甚是放心不下,她性子不好易被動容,怕出了院落不守宮中規矩冒犯了不該冒犯之人。
并上數數這幾日不見二人主動來找,便使她頗為疑惑了,溫塵舞無不命人去查探情況,可回來的亓小明卻垂首簡單著說,主子不再讓他離開自己半步,亦是希望溫塵舞乖乖呆在雨郡苑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靜靜等待,之后的之后便沒有之后。
她自己都快結了蜘蛛網節日才曉得外頭之事。
亓小明將茶給倒上后溫塵舞抿著沈默良久,只希望此時的楚柔羽能提供更多,卻聽她不在往下言語,而是轉移到她自己最初來的目的。
身后一直靜若處子的秋水將一長盒子呈上。
“這是本宮來之前要贈予姑娘的一支白鵲簪子,薄薄心意,但請收下。”
溫塵舞接過后打開一瞧,沒給甚么驚訝欣喜之類的神色便好生闔上,只覺得這禮物還真是“薄”,說得貴重公主當她不識貨啊。
也不推辭,“那便謝過二公主了。”
縱然溫塵舞沒給出楚柔羽想要的表態,好在業已收下自己則該做已做沒什么好打攪的,起身剛要說辭不料溫塵舞驀然打住。
“公主可要再看一遍《胡旋舞》?”
見她如是說,楚柔羽眨巴著眸子間或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