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周宛蕓也暫時松了口氣。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王后也尊重你的意見,不會強求你回家。”男人似乎終于放棄,扔了一個東西給李凝蓉,“這個東西你拿著,如果有困難,就拿著這塊牌子去王庭;或者你哪天想回家了,也隨時歡迎。”
男人說完,就騎著馬離開了。
周宛蕓終于徹底地松了口氣,站在原地,不閃不躲,等著李凝蓉走過來。
李凝蓉目送著騎馬的男人遠去后,才轉身往回走,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了夜色中的周宛蕓和周錦之。
但是,李凝蓉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停頓了一下,往旁邊移動了幾步,又繼續往前走,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周宛蕓也是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嫂子應該是沒看清楚是誰,只是以為是其他什么東西,所以才沒反應。
過了一會兒,李凝蓉終于走到了兩人面前,認出了是周宛蕓和周錦之,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人也呆在原地。
“小蕓,你們,怎么在這里?”李凝蓉滿臉恐懼地看著他們,結結巴巴地問道。
周宛蕓說:“我們不跟著來,怎么能看到這么精彩的一幕呢?”
李凝蓉在短暫的惶恐不安后,又迅速地鎮定下來,微微昂著頭,說:“既然你們都看到了,那也應該知道,我并沒有做出什么錯事。”
本來,周宛蕓還想著,既然嫂子沒有答應那個男人,那就提醒一下嫂子,少和匈奴人接觸,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聽到李凝蓉的這番話,她忽然意識到,只是提醒恐怕不行,這個人需要重重地敲打。
她說:“你是不是對朝廷的法紀不太清楚?未經允許,私下與化外之人接觸,就已經是重罪了。”
而這個化外之人,主要指的就是匈奴人,其他人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二十幾年前,大將軍姚景正式和匈奴人宣戰后,相關的法紀就變得特別嚴苛。私下與匈奴人聯系,不管說沒說什么,都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那又怎么樣?反正這個地方也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知道。”李凝蓉無所畏懼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匈奴那邊,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你能確定嗎?還有,這夜色之中,有人躲在暗處偷聽,你又知道嗎?”周宛蕓有些生氣,嚴厲地質問道。
李凝蓉說不出話來了,但是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依舊是那副倨傲的模樣。
周宛蕓看到她這幅表情,更加生氣了,忍不住提高音量,質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給我們周家,給你們李家,帶來多大的麻煩?你就算不為我們,不為小安著想,那你應該為你們李家想想,他們把你撫養長大,你就這么回報他們嗎?”
“那也是他的錯。”李凝蓉突然說道,“如果不是他管不住自己,就不會有我,也就不會有這件事情,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是他活該。”
話說到這里,似乎已經進行不下去了,畢竟誰也說服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