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蕓把這些叫過來,當然不是只問這幾個簡單的問題:“你們都說一下,你們郡都種植了些什么?種什么農作物收成最好?”
其實,這個問題她心里很清楚,但還是故意問這個問題,目的只是試試看,哪個郡守最了解管轄范圍內的郡縣情況。
然而,這個問題再一次把幾個郡守難住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回答問題。
周宛蕓有些生氣。
她板著臉,盡量表現得嚴肅一些:“你們回去好好地統計一下情況,元宵節后再過來匯報,如果這一次還不能讓我滿意,就別怪換掉你們。”
“是。”
周宛蕓準備了很多問題,卻沒想到這幾個郡守連最基本的郡縣情況都回答不出來,那后面的問題自然也就不用問了。
她把這些郡守都趕了回去,只留下了都護府的馮年。
“馮大人,事情查得怎么樣了?”她問道。
馮年說:“郡主,我又查了一遍,但還是什么都查不到,”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郡主,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宛蕓很好奇馮年要說的話,對馮年說:“你說吧。”
馮年說:“郡主,屬下覺得,這應該沒什么內情,就是那些人太愚昧了,太容易被騙了,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去查。”
聽到這話,周宛蕓看了馮年一眼,開始思考這種可能性有多高。
然而,她沒說話,馮年卻開始不安起來,連忙補充道:“我覺得,這個地方緊挨著匈奴人,經常受到匈奴人的騷擾;就算這一次沒有打仗,他們在這里的生活也不會很好,他們去其他郡縣生活,也更安心,沒什么不好的。”
周宛蕓一想,這番話也有道理。
別的不說,這幾年,她就見到過好多次匈奴人過來搶劫,特別是秋冬的時候,這種情況就更普遍了。生活在這里的老百姓,確實沒有安全感。
“你說得有些道理,”周宛蕓表示了贊同,還沒等馮年高興,緊接著又說,“但是,這是兩件不同的事情,如果是有人蓄意散播假消息,引起恐慌呢?所以,這件事情你還是要繼續查。”
“是。”馮年應道。
本來,已經沒什么事了,周宛蕓也打算讓馮年回去了,但是又想起來開學堂的任務。
開學堂最重要的就是先生,而南城沒有能當先生的人,必須詢問馮年:“對了,還有一件事,都護府有多少讀書人?”
馮年擦了擦額頭,想了一會兒,但還是很不確定:“除了屬下之外,大概,應該,可能有十幾個人,”說完又立刻改口,“也有可能是二十幾人。”
周宛蕓自然看出了馮年的緊張和心虛,但是她也沒有點出來,而是告訴馮年:“我打算在這里開一間學堂,你問一下他們,誰愿意來做教書先生。”
說完之后,她才想到離開的幾個郡守。那幾個郡縣里,肯定也有一些讀書人。
“這件事情也告訴幾個郡守。”她補充了一句。
“是,我一定告訴他們。”馮年松了口氣。
周宛蕓想了想,沒想起來還有什么事,便對馮年說:“沒什么事的話,你就回去吧。”
但是,馮年卻站在原地,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