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下的考生們，忙著考核；
監控外的老爺子們，忙著斗嘴吃瓜看戲，
雙方都不覺得時間難熬，好像只是一晃眼的工夫，顏初就已經把寫好的國醫等級資格考核答案遞到了坐在她對面的老大爺手中：
“您先看著，有什么理解不了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欸好……”
老大爺瞅了瞅說完那話便又低下頭去，繼續兩手開工的顏初，
再看看自己手里那份被填得滿滿當當，字跡大氣灑脫，一點兒都沒有想象中那歪歪扭扭模樣的答題卡，
憋了半晌，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卻跟他的病癥沒有半毛錢關系——
“你雙手寫字咋還能寫得這么好看呢？”
顏初繼續頭也不抬地唰唰唰寫著答題卡：
“小時候練的。”
老爺子不解：“你小時候還練這個？”
“很小的時候，可能三四歲吧，剛開始學寫字，一個字總要抄好多次，我嫌麻煩，就喜歡兩個手一起。”
大概是因為這個話題觸及到了顏初某些特別久遠的記憶，
一直流暢書寫著的兩手，忽然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她眸光落在自己面前那兩份尚未填完的答題卡上，眼神聚焦的點卻顯然已經有些飄忽起來。
像是在透過答題卡，看向記憶最深處，某些被她塵封已久的東西。
“……丫頭？”
老大爺坐在她對面，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覺得這小姑娘身上的氣場好像有些不太對，
潛意識里，就感覺她想到的東西或許不太美妙，便試探著叫了那么一聲。
下一刻，就見顏初又收回神思，仿若什么都沒發生一般，從容淡定地繼續雙手書寫起來。
不過老大爺怎么說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
見她這樣子，也知道小姑娘心里肯定裝著事兒，
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外人，今天跟顏初還是初次見面，不可能心里沒數到要跟人小姑娘談那些交心的話。
況且……只是晃神片刻，就能恢復正常，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大事。
說不定就和他年輕時一樣，十幾歲的時候，喜歡的姑娘跟別的男人戀愛了，總覺得天都要塌了，
可過幾年再回頭一看……那也能叫個事兒？
他甚至都記不清姑娘長什么模樣了！
“還是年輕啊~”
老大爺嘖嘖感慨一聲，這才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看起了自己的診斷報告——
雖然他并不懂醫，但顏初寫的東西，他都能看懂。
大概也因著是考核的緣故，
她在治療方案那兒，甚至還寫到了他服用第一劑藥方之后可能會有的反應，以及那些反應分別對應的第二階段治療藥方。
反正就……看著格外的靠譜！
難怪小小年紀就能來考國醫等級資格測試呢，確實是厲害！
老大爺贊許地點了點頭，順手就拿起一旁空白的草稿紙，將有關自己的那一大段細細謄抄了下來。
等他再放筆的時候，顏初也已經按順序，逐一寫完了她之前看過的所有的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