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和蔣一南互看一眼，輕輕松松拿開趙悅手上的書，果然，這人睡著了。
特別是趙悅嘴角下一小灘水漬，看來睡得還挺香！
兩人會心一笑，都不準備叫醒趙悅，翻書都格外注意。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過了十天。
天氣越發冷了，雪也下得格外大，家家戶戶都待在屋里不出去，偶爾出去串門子，也是一進屋就上炕，女人們聚在一起納鞋底，孩子們則在炕邊烤土豆，好不愜意。
這十天蔣一南天天被叫去趙悅家里讀書，雖然每次趙悅都堅持不了多久。
趙悅二哥也不出門了，待在家里和三人一起看書，偶爾給大家解題。
蔣一南在這十天里，成功做好了五雙鞋底，準備晚些時候去牛棚。
笨笨也越發圓潤了，成天除了吃就是睡，比最初長大了一些，看起來越來越笨了。
蔣一南吃了晚飯就拿著鞋底出門了，頂著風雪直接去牛棚。
李爺爺和徐爺爺正在院子里敲打冰磚。
蔣一南疑惑的問道：“李爺爺徐爺爺，你們這是做什么？”
徐爺爺笑著回答：“還能做什么，你李爺爺準備搞兩塊冰燈，都做好一個了，一會兒你張奶奶點了燈就拿出來。”
蔣一南眼睛一亮，連忙上前觀摩。
徐爺爺看見蔣一南感興趣，也樂得解說：“這冰磚最難打了，也就你李爺爺有一手，打厚了打薄了都不成，這冰還是接的水拿出來凍著的，然后提回屋里，看見沒有，要從中間鑿一個大窟窿，放溫水里轉動一分鐘，再把冰分出來，一會兒用蠟燭點上放進去，看著亮堂堂的，好看得很呢。”
蔣一南眼睛更亮了，決定明天自己在家里也試試。
張奶奶這時候拿著冰燈出來，里面沒有放煤油燈和蠟燭，放的是一根柴火，看起來也格外明亮，就是當柴火不持久，很快就滅了，還是蠟燭好些。
李爺爺成功鑿好第二塊冰磚，沒再繼續，看著蔣一南滿臉躍躍欲試，笑了笑開口：“你要想弄，明天我給你凍一塊，就是費力氣，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做不好。”
蔣一南可不管那些，沒試過怎么知道做不好，跟著三位老人進屋，從兜里掏出三雙厚鞋底放在桌上，笑瞇瞇的開口：“我前段時間跟梅花嬸子學的，剛做好，你們快試試，我不知道尺碼對不對，就往大了做的，要是不合適我回去改改。”
三位老人看著桌上的鞋底有些愣神，先是衣服，又是帽子圍巾手套，現在又是鞋底，這孩子簡直太可人心了。
三人連忙拿起鞋底，滿臉復雜，放在臉上比對，都說好。
蔣一南沒和幾人多說，得趁著風雪小天色不暗盡快回家，和三位老人告辭后就走了，李爺爺依舊在身后默默護送著，沒讓蔣一南發現。
蔣一南走到門口，看見一個大高個站著，看穿著打扮也不想隊里人，陌生的背影，蔣一南有些疑惑，不敢貿然上前，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問道：“你是？”
男人聽見聲音，立馬回頭，這一下，兩人都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