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那天是工作日,但寧蘇意和葉繁霜提前安排好了工作,抽出一整天的時間陪伴鄒茜恩。
提前半個月各家就收到了請帖,寧蘇意的父母下午會過來。
因為寧蘇意先一步到達,井遲就跟家里兩位姐姐一起出席。
化妝間里,鄒茜恩穿著一身漂亮的白色修身禮服,抹胸的款式,邊緣貼合胸型,大半身都是純手工的刺繡,綴滿了碎鉆,燈光下十足耀眼,只有腳踝處散開的裙擺采用了質地精良的紗,宛若一簇盛放的花。
儀式還未正式開始,她在禮服裙外套了件中款的白色羽絨服。
造型師正在給她化妝,寧蘇意和葉繁霜坐在邊上的沙發上,陪她聊天解悶。
葉繁霜蹺著二郎腿,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掌心托著下巴,語氣頗為感慨:“時間過得好快,真跟流水一樣,一眨眼就到了訂婚日期。”
鄒茜恩腦袋不能亂動,盯著面前的鏡子跟她對視一眼:“收起你那悲春傷秋的表情,我媽嫁女兒都沒你這么傷感。”
葉繁霜立馬換了副表情,更悲憫了:“我說真的,你想好了嗎?你要是現在反悔了,我和酥酥即刻帶你逃離現場。”
寧蘇意贊同地點了點頭:“給你藏國外去,誰都找不到。”
造型師聞言,手抖了一下,幸好不是在畫眼線,不然全毀了。
鄒茜恩對著鏡子哭笑不得,雙手合在一起作揖:“謝謝姐妹們,你們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
寧蘇意打算說點實際的:“這一個半月你和聞朝相處過嗎?你覺得他怎么樣?”
鄒茜恩被造型師按著畫了好久的眼妝,脖子都快僵了,反應也跟著慢了半拍:“你說聞什么?”
“聞朝,你的未婚夫。”
寧蘇意眼看著鄒茜恩的表情漸漸變成困惑,不禁蹙起了眉心,心說她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未婚夫叫什么名字吧?
鄒茜恩不確定道:“他的名字是讀第一聲那個zhao嗎?我一直以為他的名字是第二聲chao,‘朝代’的‘朝’。”
這下輪到寧蘇意不確定了。
她是聽井遲介紹說是“朝夕”的“朝”,便跟著念zhao,鄒茜恩是聞朝的未婚妻,她應當不會弄錯。
葉繁霜見她倆大雁等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在此之前沒跟你未婚夫見過面?”葉繁霜問。
造型師終于畫好了眼妝,鄒茜恩按住脖子一側扭了扭,那股酸勁兒愈發明顯:“沒有。我倒是閑,但他很忙,剛回國接手公司碰上牽扯幾十億的大項目,每一環節都離不開他的監督,焦頭爛額、夙興夜寐,見不上面也正常。”
葉繁霜托下巴的手撤回,坐直了身子,一時不知該說她體貼,還是該說心大。
要訂婚的兩個人,在訂婚前連一面都未曾見過,說出去恐怕沒一個人相信,要么覺得這兩人不上心,要么認為這場訂婚荒謬。
鄒茜恩有點擔憂:“所以他的名字到底是讀zhao還是chao?我好怕一會兒在臺上念錯名字。”
葉繁霜:“你問我們,我們問誰?”
寧蘇意也不敢跟她打包票自己說的一定是對的,只好對她說:“你自己去問聞朝比較穩妥。”
化完妝,造型師默默給鄒茜恩編發,只見她塌下肩膀苦著小臉。
化妝間里開了暖氣,葉繁霜叫寧蘇意先陪會兒她,自己披了件外套,拿上煙盒和打火機出去抽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