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遲:“還回去嗎?”
寧蘇意不確定他們要煲多久的電話粥,干脆決定不回去了。她搖搖頭,趴在他身上,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好累啊,我先去洗澡。”
“我也沒洗。”
寧蘇意當然看出來了,他身上穿著白襯衫,而非浴袍。她正要說“要不你先洗”,井遲就打橫抱起她,朝浴室走去,堵截了她即將出口的話:“一起洗,節省時間。”
寧蘇意:“你確定?”
井遲:“我確定。”
寧蘇意閉了閉眼,意味不明道:“我說的是,你確定能節省時間?”
井遲低笑,這回的答案是“我不確定”。
酒店的浴室寬敞明亮,頭頂的燈光即使在氤氳的水汽下仍有些刺眼,照得每個角落都亮堂堂的,一覽無遺。
熱水源源不斷地流淌,熱氣也就無法斷絕,被玻璃阻隔,散不出去,浴室里的溫度隨之攀升,給人造成缺氧窒悶的體驗。
井遲從蹲跪改為站立,閉了下眼,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發準備出去拿東西,卻被寧蘇意抱住,不叫他離開。
“別走……”她聲音發顫。
井遲一時晃了神,抱緊了她的身體。
水霧漫上來,太多太多,燈光終于不再那么刺眼,像一輪圓月懸于頭頂,水光都是它撒下的清輝。
寧蘇意被裹著浴袍抱出去,散亂的頭發仍然是潮濕的,烏黑如墨。
井遲叫她做好,折回浴室拿了吹風機過來,連接上插座,立在床邊給她吹頭發,微抿著薄唇,面色很有些凝重,細看還雜糅一絲懊惱。
在嗡嗡的風聲里,井遲一邊用手指撥拉她的頭發,一邊自言自語嘀咕:“我就不該聽你的,萬一有孩子了怎么辦?你目前就沒打算要小孩。”
寧蘇意于吹風機的運作聲中聽見他的聲音,頓了一下,說:“我安全期。”
“安全期就能百分百安全嗎?”
“那避孕措施也不是百分百避孕。”
“……”
井遲關掉吹風機,扶著她的肩膀將人轉過來面朝自己,俯身盯住她的眼睛,表情擰巴極了:“我怎么就腦子一熱沒拒絕你?”
寧蘇意摁了摁他的眉心:“你怎么比我還緊張?”
“怕出意外,打亂了你的計劃。”
井遲直起身,重新打開吹風機,短發吹干比較容易,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他拔掉插頭隨手一放,摟著她躺到床上。
寧蘇意想到方才在他身上所見的文身,一骨碌翻身坐起,手摸向他臍下人魚線旁邊的一處:“你什么時候弄的?”
井遲捉住她的手,不叫她亂碰:“你說文身?”
“嗯,我們天天住在一起,同床共枕,我竟然沒發現。”寧蘇意凝視著他,感到不可思議。
“我不是暴露狂,你沒發現很正常。”井遲一只手臂橫在枕頭上,后腦枕在其上,偏著頭看她,笑容慵懶,“紋了有一個月。”
寧蘇意垂著腦袋想了下,那一處埋在褲腰下面,平時哪怕他脫了長褲,還有內褲遮蓋,即便他們做……的時候,大多是在一層被子的掩護下,想被發現的確不容易。
“你怎么沒跟我說?”寧蘇意趴到他胸前,纖細手指點點他的心臟,“你怎么想到紋在那里的?”
井遲手掌撫著她的后頸:“還用問?當然是只給你一個人看的,不紋隱秘點的位置怎么行?”
寧蘇意:“噫,井遲,你越來越像妖精,專勾引人的。”
“勾引到你了嗎?”
寧蘇意學他說話:“還用問?我剛剛在浴室里的表現還不夠說明一切?”說著,一時羞惱忍不住擰他耳朵,“你煩死了,我現在也開始擔心了,要是有孩子全是你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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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兩位都是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