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不好。”
“我怎么覺得……你情緒不高?”
聞朝的視線從電影轉移到鄒茜恩臉上。她不善偽裝,喜怒哀樂全掛在臉上,一眼便能看出她心情如何。
鄒茜恩斂下視線,嘎吱嘎吱嚼著薯片,朝他揚了揚唇,佯裝無事發生:“沒有啊。”
聞朝從沙發上起身,坐到床邊,飽含探究的目光凝視著她。
鄒茜恩有種自己沒穿衣服的錯覺,被他看得無處遁形。她梗了梗脖子,將他推開:“你不要看我,看電影。”
聞朝默了默,心不在焉地看起電影。
鄒茜恩突然捏了片薯片遞到聞朝嘴邊,他愣了一下,沒有拒絕,張嘴吃下。下一秒,眉頭深深蹙起:“這什么味道?”
鄒茜恩歪頭笑著答:“洋蔥味。”
一起吃過很多次飯,鄒茜恩當然曉得他對洋蔥的厭惡,此刻見他皺巴著五官,她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
就當是對他小小的懲罰好了。
寧蘇意讓她把俞靜發郵件的事告訴聞朝,叫他去處理,葉繁霜也這么認為,可她不想那么做。
比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更傾向于無聲無息地忽視掉。
試想一下,任憑俞靜如何不顧形象地在她面前跳腳,她都不動如山、泰然處之,豈不是更能讓對方嘗試到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惱怒?
至于聞朝,她對他有信心。
聞朝雙手撐著床面,身體微微后仰,再不肯吃鄒茜恩遞來的薯片。她笑一笑,不再勉強他。
“插畫的事情談妥了嗎?”聞朝問她。
“嗯。合同我下午已經寄出去了,對方的時間給得很寬裕,我可以慢慢琢磨。”鄒茜恩繼續嘎吱嘎吱嚼薯片。
她買了那本出版書的電子版本,打算從頭到尾讀一遍,便于深入領會書中女主角的作畫風格,免得出現偏差。她本來就喜歡看小說,自然感到樂趣無窮。
不多時,姚媽前來敲門,叫聞朝出去用餐。
聞朝離開前在鄒茜恩腦袋上摸了一把:“加油。”
——
幾天后,鄒茜恩開始動工,回歸閉關狀態。除了一日三餐加基本的休閑娛樂,其余時間她都泡在畫室里。
鄒太太過來看女兒時,被她的勤奮勁兒嚇著了,大呼:“我們鄒家一門銅臭味里莫不是要出一位高雅的藝術家!”
鄒茜恩無語。
鄒太太接著道:“我就說我的女兒是大器晚成!”
鄒茜恩強行打斷她:“您消停一點,我畫畫純屬是打發時間,沒有多高雅,您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好意思,你在媽媽眼里就是最棒的!”
“……”
鄒茜恩索性由她去了。
鄒太太此前只知道女兒在微博上發一些自己畫的畫,偶爾在評論區看到有人問價,她只當是小打小鬧。如今聽她說有出版社前來約畫稿,自是感到與有榮焉,將她夸得天上有地下無。
最后,鄒太太總結陳詞:“讓你嫁給聞朝還真是嫁對了。你看啊,你現在是幫出版讀物畫插畫,未來不就能出版屬于自己的畫集?再到將來,辦個畫展也是有大大的可能。實在不行,媽媽出錢幫你辦。”
鄒茜恩感到頭疼:“媽,你可別捧殺我!”
送走了鄒太太,鄒茜恩耳根總算得以清凈,靜下來專心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