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對不起,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趕緊坐下歇息吧。”姚媽看了眼時間,“我去做晚飯,你倆慢慢聊,有什么事說清楚。”
姚媽以為小倆口吵架了,鄒茜恩生氣才會跑出去。
“姚媽。”聞朝叫住她。
姚媽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看向他。
聞朝指了一下隨手被自己丟在玄關的大紅桶:“那里有條草魚,你拿去燉了,晚上喝魚湯。”
姚媽應了一聲,忙走到玄關,一眼瞧見大紅桶里的魚,驚了一下,挑高眉毛:“哪兒來這么大的新鮮草魚?這條魚一頓吃不完吧?”
鄒茜恩忘了自己處在懺悔中,憋不住接話道:“我釣的!”
姚媽經常干活,手勁兒不小,連桶帶魚拎起來都挺費力,聞言,她表現得難以置信:“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鄒茜恩洋洋自得道,“我為了把它釣上來,差點一頭栽進池塘里,幸虧我及時穩住,最后只打濕了褲腿。”
聞朝下意識去看她的褲腿,她穿了條黑色的緊身牛仔褲,褲腿和白鞋上已經干了的泥點很明顯。
聽她描述的口吻,不僅沒半點驚險,她反倒挺開心的。
“你真厲害,還會釣魚呢。”姚媽笑說。
姚媽進了廚房,客廳里只有聞朝和鄒茜恩,十分安靜。
鄒茜恩收斂起表情,想想還是決定主動交代:“尤壑清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我喜歡過的人。今天下午,我們確實是意外遇見,他要去郊區的度假山莊跟一位老總談事情,我想那里的風景很好,可以去采風,于是就搭乘他的順風車。我們到度假山莊后就各忙各的,他去跟人交談,我閑著無聊就釣魚……”
她的話還沒說完,聞朝就傾身抱住了她。
鄒茜恩定住,纖長的睫毛扇了扇,感覺自己快要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她還要分出精力瞥向廚房的方向,擔心姚媽隨時會出來,撞見他們抱在一起,會不好意思。
“聞朝……”她小聲叫他的名字。
“你不用道歉,不用跟我解釋,我才需要跟你解釋。”聞朝直起身,喉結滾了滾,不再壓抑自己滿腔的情緒,驚懼和擔憂并存的一雙眼眸,里面還雜糅著自責,凝視著她,“你是因為看到網上的緋聞生氣了對嗎?”
鄒茜恩皺皺眉,糾正他的錯誤說法:“我沒有生氣。我就是……不太開心而已。”
僅僅是不開心而已,沒有到生氣的地步,出去玩了大半天,連那點不開心的情緒都消散了。
如果說寧蘇意是屬于萬事不縈懷的性子,那么鄒茜恩就是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很擅長自我消化,不喜歡為難自己。
聞朝知她一向坦誠,必不會故作不在意,可他此時此刻不想看到大度寬容的她,他更想她發脾氣質問他。
聯想到尤壑清送她回來時的情形,他眼神黯了黯。
鄒茜恩以前說,她曾經喜歡的那個人從來不用正眼瞧她,總是能無視掉就無視掉,即使她向那個人表白了,對方也一口拒絕了她。
依他來看,尤壑清對她的態度沒她說的那么疏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相處了一天,讓尤壑清看到她原原本本的樣子,發現她其實很可愛。
聞朝眼眸微垂,原本想要解釋的,聽了她的話,他就不確定要不要解釋了,她看起來似乎毫不在乎。
他語調柔和輕緩,帶著試探問:“那你……還想聽我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