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娘擺擺手,“老大在山上呢,得晚上才回來,我哪找得到,他們一群人跟難民似的,怕是累得夠嗆,我帶他們去找侄孫媳婦,早點安排他們住下,好早些時間洗漱休息,可憐見的,一把年紀了還出門做事。”
難民一樣的甘高平一行人雖然是實話,但起來不怎么順耳。
一把年紀的甘高平心口被扎了一刀似得痛。
嚴建茂眼珠子一動,這群人的難民形象還有自己一份功勞呢,誰讓他們害得自己嚇一大跳,回來的時候,他可是可勁的顛著走的。
“嚴叔讓我送了東西去縣里,剛回來呢,一會就去山上,您老要不回去休息吧,我把人給帶過去。”
嚴老娘擺手,“不用,你趕緊給我上山去,別想偷懶,仔細你的皮,我帶過去就行。”
嚴建茂是真想偷懶,被拆穿了也不尷尬,嘿嘿笑兩聲,“那行,您老受累,我去山上了。”
說著溜溜達達的走了,嚴老娘笑罵一聲,招呼眾人跟上。
一路過去,路程不短,顛去了半條命的眾人走得直喊娘,驥文君更想破口大罵,被其他人眼疾手快堵住了嘴,這可是真真切切別人的地盤,大小姐脾氣什么的,最好不要有。
只是嚴老娘帶的路越來越偏,眾人心里直打鼓,又生出了各種光怪陸離的奇異事件,不由得生出了退意,正常人誰住這么偏的山腳,嚴家大隊的人實在太古怪了。
想扭頭就跑,又覺得丟人,又怕萬一是自己想多了,得罪人,只能硬著頭皮跟。
不怪眾人想太多,一路過來,心理防線被折騰得很低了,山腳又比別處涼一些,樹木遮擋住了陽光,看起來陰森森的,讓人覺得背脊發涼,汗毛倒立,第一次來,害怕也情有可原。
又走了幾分鐘,眾人實在忍不住了,剛要開口詢問,嚴老娘就道,“到了,到了,就前邊,快來。”
果然,一抬頭,前邊有一座十分寬敞厚實的石頭院子,隱約能聽到說話聲,和孩童的嬉鬧聲,眾人這才松口氣,不是鬼故事就好。
石頭小院院門沒關,師墨在院子里,扭頭就瞧見了嚴老娘一行人。
嚴老娘還是第一次來這邊呢,師墨趕緊起身去迎,“堂奶奶怎么過來了,是有事嗎”
年輕小婦人,皮膚白皙,五官精致,身材勻稱,聲音如鶯,眉眼如畫,在太陽余暉的映照下,像是披著霞光的仙女,年輕小伙看紅了臉,女同志都看呆了眼。驥文君更是嫉妒得發狂。
嚴老娘笑呵呵的牽上師墨的手,“他們是什么隊的,要來借宿,找你堂叔,老大在山上,我就帶過來了。”
師墨這才抬頭看眾人,應該就是勘探隊的人了。
甘高平作為大隊長,趕緊上前道,“同志好,我們是煤礦勘探隊的,聽聞嚴家大隊很不錯,所以特意過來借宿,也想請人帶我們上山進行勘探工作。”
師墨笑著點點頭,“眾位辛苦了,先進來坐著歇歇吧,工作的事不急。”
“誒,好好,打擾了。”
“沒事,”師墨牽著嚴老娘進院子,招呼瑞塔,“瑞塔阿姨,麻煩端些水來,看看家里什么方便,給做一碗出來,讓眾位同志墊墊肚子。”
“是,夫人。”
夫人
這稱呼,可不應該出現在鄉下啊。
勘探隊眾人眸子動了動,但都是走南闖北的人,即便年輕人,也很懂規矩,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不過,有一人例外,“嗤,裝什么大瓣蒜啊,還夫人,我呸,不要臉。”驥文君也學乖了,沒有尖著嗓子喊出來,只是小聲嘀咕。
可院子里的人,沒有一個是耳朵背的,熱鬧的氛圍瞬間安靜,所有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驥文君,帶著具有侵略性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