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盡數被驅散,師墨布設的陣法沒有撤,留在這里,只要有什么邪祟氣息,都能吸納,可以當做空氣凈化器使用,反正不占地方,不費錢費力。
沒了黑氣,那些昏睡的人,在師子謝老和一眾醫生護士的治療下,大部分都康復出院了,有一小部分傷了根本,成了藥罐子,以后得富養。還有極小一部分沒扛過來,死了。
好在混亂算是過去了,倡廉市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
嚴家大隊,嚴大智檢查了這兩個月嚴利山的工作情況,發現他做得不錯,便繼續讓他領頭做事,盡快完全上手,可以讓他這個當爹的不用操心。
嚴利山又喜又哀怨,高興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肯定,哀怨本來以為可以卸下的重擔,還得繼續扛著,他害怕啊。
嚴大智可不管兒子樂不樂意,現在想得開得很,見識了外面的海闊天空,他覺得自己可以往養身方向發展,努力多活幾年,以后和老婆子一起,跑出去多看看大好河山。
果然啊,這人的見識,決定他的心態。
以前整天待在嚴家大隊這一畝三分地,就把這里當成了天,覺得這里沒了他不行,覺得自己沒了嚴家大隊也不行。
結果都是他自己覺得,這世界,誰沒了誰都可以過得很好。
要不是侄子侄媳婦,他們老兩口怕是到死都不知道外面的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狹隘,認知多淺薄,會錯過多少人生該有的精彩。
所以,現在手里的事,他是能放下就放下,能讓兒子辦的,自己決定不伸一根手指頭,就連工分,他們老兩口都撿著輕省的,低的做,反正他們一把年紀了,別人也說不著他們偷懶。
他們老兩口掙這些口糧,足夠老兩口和老娘三人吃的就行了,不夠的有兒孫孝順,養了他們幾十年,合該他們養自己了。
至于兒孫,年紀輕輕的,自己掙去,別指望他們補貼,他們可不做老黃牛,出錢出力,最后還不得好。
以前村子里就有不少這樣的人,為兒孫掏心掏肺,臨老了,動不得了,被嫌棄死。不過那時候沒見識,覺得沒什么不對。可出去見識了一圈后,覺得,簡直蠢到家了,自己活著不好嗎,為了一群白眼狼憑啥。
不得不說,這倆老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思想進步的速度,趕馬都追不上,讓兒孫跌破了眼鏡,也讓一眾年輕時候為長輩活,老了為晚輩活的同齡人,驚掉了下巴,覺得倆老的想法簡直驚天地泣鬼神,這可不是當爹媽該有的想法啊,為兒女子孫后代,豁出命去,也是值得的吧。
不管別人怎么想,反正老兩口自己是怡然自得的,人生啊,何必那么較真。
二月,崽子們上學去了,嚴利山第一次挑大梁,帶領全村人民,開始春耕,整個人慌得一批,面上得穩住,不能讓爹嫌棄。
王裕西和沈水波帶著人去巡視各地的孤兒院了,做最后的修整檢查工作,準備大規模入住。
嚴謹帶著七兄弟,帶上特殊孤兒院里的五十多號人,進深山訓練了。這兩個月沈水波教了他們不少東西,基本工夫都有了,是時候進行檢驗了。
麻捷祖孫第一次見識農村生活,跑地里和嚴大智季慧芳學種地,用他們的話叫修身養性,師義鋒任丹華也興沖沖跑去體驗生活,說玩了幾個月,長了一大把肉,得減減。
這年頭說減肥,就跟見到鬼一樣稀奇。
所以,家里就剩個閑人師墨。
好吧,她也不閑,忙的事情還很多,一日三餐歸她管,給賈票的貨物得她管,各地各行的賬目要她管。建造隊修路隊的各種決策也得她管,煤礦還會時不時送些賬目過來,這么一算,她成了家里最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