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秀捅了村子里大媽大嬸的馬蜂窩,得到了一頓噴。
“喲,這么上臺面的人物,怎么跑我們這來了。”
“哎呀,我們都是些鄉下泥腿子,配不上人家高貴的大家貴族小姐,趕緊給送回去吧,免得大小姐在這里掉了價,不值錢了。”
“呸,狗屁大小姐,就她這幅尊容,連我家守門的大黃都比不上,還大小姐,腦子里裝屎的玩意,自己什么東西,沒點數。”
“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到哪都以為在她自家那一畝三分地里,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什么東西,誰看得起她啊,身二兩肉,尖嘴猴腮刻薄像,一副晚娘臉,看著就晦氣。”
“把地種成這樣,種子浪費一大把,還敢叫囂別人不下地,應該把她抓起來好好教育教育,種子那是什么那是救命的糧食,浪費糧食,就是在害命,就是殺人犯,關她個三年五載,看她還潑不潑。”
杜秀秀又驚又恐又怒,指著眾人,“你,你們,實在是”
“是,是什么是,是你個沒教養的東西,你爹媽沒教你不準用手指人嗎,我看你就是欠教訓,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沒擦干凈,還敢攀扯別人。別人做什么要你說沒種地咋了,沒種地就不能做其他的了,你知道什么就在這叫喚,耽誤大家的工夫,你賠的起嗎”
杜秀秀饒是伶牙俐齒,也說不過一大群婦女群攻。
她什么時候受過這么大委屈,當即就哭了。
但沒人同情她,全都冷眼看著。
嚴大智適時開口,“行了,好好干活,別整那些亂七八糟的,王大娘,以后你來教杜知青干活,沈家丫頭這性子太軟了,瞧瞧,都教多少天了,還干成這樣,我看就是閑的,沒事找事。”
王大娘可是個厲害的主,上拿捏婆婆,下調教兒媳婦,教出來的兩個閨女,個個是潑婦。
聞言笑得豁口的大牙床都看見了,“大隊長你放心吧,我這人最是熱心腸,教人干活厲害得很,保證讓杜知青學學,咱們鄉下人都是怎么干活的,肯定沒工夫再挑事。”
嚴大智應了聲,要不是知道王婆子厲害,他還不找呢。真當他嚴大智沒脾氣還是咋的,欺負到他的人頭上了,“都散了,干活去,盡瞎耽誤工夫,你,趕緊回家前,沈家丫頭,送你師姨回去。”嚴大智是看出來了,他這個堂侄媳婦就是找沈家丫頭有事,才整的這一出,他就行行好,讓她倆湊一塊走得了,這大熱的天,跑地里受什么罪。
師墨沖嚴大智討好一笑。
嚴大智嗔瞪一眼,轉身走了。
師墨牽上沈雨婷,笑呵呵的回家。
簡枝看了眼師墨的背影,眼底的好奇更甚,對這個奇怪的嚴家大隊也更加好奇。
路上,沈雨婷愧疚的道歉,“師姨,是我連累你被罵,對不起。”她知道這些天,教杜秀秀做農活,惹了杜秀秀不快,今天剛好師墨過來,讓杜秀秀找到了發泄的借口,讓師墨受了無妄災。
師墨揉了把小姑娘的腦袋,“傻丫頭,跟你沒關系,想鬧事的人,什么樣的借口都能找到,這些責任你攬得過來嗎你啊,性子確實太軟了,剛剛的情況,就不該退縮,要不然別人就會得寸進尺,以后出去容易吃虧。”
沈雨婷靦腆的笑笑,這個她也知道,但就是改不過來。而且,牛棚的身份,她也沒勇氣,沒資格改。
師墨也知道性子這事很難改,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拉過沈雨婷的手,小姑娘的手上有繭子,顯得有些粗糙,骨節也因為干活,粗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