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秋海從始至終板著臉,不茍言笑,沒有和師墨交談的意思,也拒絕握手問好。
師墨笑著收回手,挑了挑眉頭,也不在意,“柴同志請坐。”
柴秋海冷淡的坐下,開門見山道,“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便直言不諱了。這位王同志在關鍵時刻幫了我一把,我很感激,但這并不表示我會幫你們做事。不怕你們知道,我是被廠子里的人冤枉趕出來的,我不服,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所以,你們如果想辦廠找我幫忙,可以,但前提是你們要有足夠大的財力,支持我的研究生產,我要用技術,產量,銷量擠垮有眼無珠的廠子,我要讓廠子里的那些人悔不當初。”
柴秋海是真的很生氣,很憤怒,從他說話是咬牙切齒,和脖頸上青筋突起的模樣就能看得出來。
他為廠子兢兢業業大半輩子,如今為了什么狗屁高材生,什么有不得了學習經歷的人,聯合那些早就覬覦他位置的廢物,將他以莫須有的罪名擠走。
那些人在他看來就是個屁,只會紙上談兵,真讓那些人上手了,怕是連螺帽都不認識。
弄些浮夸的外形圖紙,就以為自己能上天,做出來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廢品。
師墨帶著不咸不淡的笑,端著茶碗,小口小口的品著,并不回應柴秋海的話。
柴秋海微微皺眉,看向師墨,“你們做不到那么很”
“柴同志,”師墨打斷柴秋海的話,笑問,“你覺得一個人的品性,和能力,哪個更重要”
“當然是”柴秋海話到嘴邊,頓住了,擰著眉仔細思考這個問題。模樣極其認真,眉頭越皺越緊,顯然這個問題有些難度。
感覺不管選誰,都不對。
師墨輕輕放下茶碗,笑道,“柴同志能認真思考我的問題,說明柴同志并不是一個孤傲自以為是的人,至少,能聽得進別人的話。”
柴秋海擰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柴同志需要冷靜。”
柴秋海蹭的站起來,“我很冷靜,我從來沒有現在這么冷靜,我不知道多冷靜。”
師墨不言不語,平靜的看著他。
柴秋海拍著胸口說自己很冷靜的動作緩緩僵住,好像,是有點不冷靜。
默默的坐了回去,只是有些坐立難安的動著手腳。
師墨給王裕西使了眼色,王裕西點頭,走到柴秋海身后,手掌懸在柴秋海頭頂,輕緩的渡著靈氣。
“瑞塔,給柴同志上一杯平心靜氣的茶。”
“是夫人。”
茶來得很快,柴秋海在師墨的注視下,下意識的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