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華也悔了,不該總在小兩口面前說這些的。“是啊小謹,是媽不好,年紀大了,就愛念叨,你大哥二哥小時候也過過苦日子,能撐過去的,你可別被我們連累了。”
嚴謹笑著搖頭,“爸媽別擔心,我心里有數。”
嚴謹話不多,心里有成算,老兩口也就沒再多說。
師墨等著師家人吃完,把碗筷帶回去。
一家人小聲說著話,師墨聽到隔壁牛棚里突然熱鬧了起來。
便問,“爸媽,你們跟隔壁牛棚的人關系怎么樣?”
師墨話題轉得突然,幾人愣了愣才道,“隔壁住了七人,兩個中年的關系不錯,聽說以前都是資本家,平時很市儈,我們沒跟他們打交道。有一對老兩口帶著個小孫女,小孫女才八歲,老兩口身體不太好,聽說兒女為了不受牽連,都和他們斷絕了關系。”說到這,任丹華又感慨了起來,自家幾個孩子都是好的,可就是太好了,她又覺得心疼。
嘆口氣繼續道,“那個小孫女是在前線犧牲的兒子兒媳留下的,家里叔伯也沒愿意照料的,只能跟著他們老兩口,他們是怎么被下放的卻是不知。老兩口好似對大家很戒備,一般都不說話,也不參與閑聊。還有一個老爺子,帶著個十一二歲的孫子,那孩子跟澤長關系不錯。平時幾個孩子一起去割草,那孩子是幾個孩子里最大的,很會照顧人,澤長又是最小的,得到的照顧最多。就今天,澤長在河邊割草,差點掉水里,就是這孩子拉上來的,自己倒是栽河里了,好在會梟水,倒是不礙事。”
師墨蹙眉,還跟自己家有關系了。
用精神力探了探,那孩子身子不好,即便天熱,沾了河水,也受了涼,積壓的病痛一次性爆發,這會又是發燒又是上吐下瀉,鬧得很兇。
同牛棚的人都只是看著,當然,除了看著,他們也做不了什么。
“媽,隔壁孩子落水病了,您把藥給送過去,再偷偷灌一壺兌了麥乳精的水,用軍用水壺,喝的時候,避著些人。”
師家人驚了,“怎么病了,沒聽到動靜啊。”
師墨示意幾人別出聲,撤開了精神罩,果真聽到了隔壁老爺子焦急的聲音,和孩子嘔吐的難受聲。
“哎喲,我們這就去,老三,你跟上,把你……藥帶上。”師家人雖然不知道師墨用了什么辦法,讓別人聽不見他們說話,他們也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現在能聽到外面動靜時,下意識的就不提師墨。
師子點頭,從包里找出師墨之前給的藥,全家人除了澤長,都過去了。這藥之前被師墨放在空間里,沾染了不少靈氣,給孩子用,效果會很好。
師墨和嚴謹沒離開,就坐在牛棚里聽隔壁動靜。
師家人過去,老爺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他知道師子是醫生,之前急傻了,忘了這一茬。
“師醫生,求您快給我孫子看看,他這高熱不退,還上吐下瀉的,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們這樣的人,不準離開,也沒人愿意幫忙,所以,即便病了,知道什么病,很多時候也只能看著,根本買不到藥。
老爺子現在就希望師子能用些不用藥的辦法救救孫子。
師子拍拍老爺子拽著自己的手,“莫叔,叫我老三就行,放心,我會治好小存的,說起來這事都是我家小子惹的禍,抱歉了。”
“跟澤長沒關系,是這孩子身子弱,都是我連累他了,是我的錯啊。”老爺子捂臉哭,感覺無助又痛恨,要不是他,兒子兒媳孫子怎么可能遭這樣的罪,早知道……哪有早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