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要王建軍好起來,那么師子必定能打出名聲,往后的事,就能順理成章。
到了牛棚,師子看著嚴謹帶來的人,心下了然,之前師墨就跟他通過氣的,他雖然不恥用妹妹的成果來為自己謀利,但妹妹說得沒錯,他好了,爸媽才能好,他們一家人才能好。
知道是一回事,該有的流程還是要有,師子詢問了來意,然后表現出一個醫生該有的素養,認真給王建軍檢查。
之前病入膏肓,造成的身體缺損,還能補回來,只是往后要多調養,耗時比較長。
至于骨傷,用師墨的藥膏很對癥,不過骨頭沒有完全復位,需要重新正,再抹藥膏,最多一個月就能下地。
“斷骨處我重新正一正,之前的藥膏,我再給你拿一個月的,每天早晚涂抹,揉搓發熱,一個月就能下地,但最開始還是不宜太用力,最多慢走,多養養沒壞處。”
王建軍連連點頭,“我會的,多謝師醫生。”
“不用客氣,你的骨傷好治,難的是身體上的損傷,之前長時間忍受饑餓,沒有得到好的養護和營養,造成身體機能受損,五臟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需要好好養,我給你開幾幅中藥,你如果認識藥材,可以自己找人上山采,不認識也沒關系,公社衛生所就有,很便宜。吃藥是其一,其二是不得勞累動怒,其三是的吃好一些,盡量吃細糧,半個月后來復診。”
王建軍是真的惜命了,每句話都認認真真的點頭遵照。王招娣不用說,她知道只有爸爸活著,她才有以后的人生,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看重爸爸的身體,師子的醫囑,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完病,王建軍窘迫的搓搓手,“師醫生,那個診費,您看能不能先欠著,我以后一定給。”
師子笑著擺手,“不用,我現在什么身份你應該是知道的,你能來找我看病,我應該感激你的信任,診費就不必了,你好好養好身體才是要緊。天熱,早些回去吧,我也得去上工了。”
王建軍父女倆連連感激,又跟嚴謹道謝。
他知道住院費那些錢并沒有還,但他以后一定會還的,“多謝恩人,那錢……”
“不用提錢,我也要上工了,你們先回去吧。”嚴謹冷酷轉身離開,絲毫不給王建軍說話的機會。
回去的路上,王招娣忍不住問他爹,“爸爸,媽媽手里明明有錢,你為什么……”
楊山英昧下嚴謹他們支付的住院費那些錢的事,王家大隊都知道,雖然羨慕嫉妒,但這是王建軍的家事,他們不好說什么,只能私下里酸。
王建軍伸手拍拍閨女的手,“不著急,招娣,咱們做人,要懂得感恩,要不然和白眼狼無異。恩人的恩情我會報的,至于你媽那里,等我好了再說,這是大人的事,你別管,等明年,爸爸送你去讀書,你們幾個姐妹都去。”
王招娣眼前一亮,到底還是個小姑娘,當即笑開了花,“謝謝爸爸,爸爸,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將來進城當工人,掙錢孝敬爸爸。”
抬王建軍的兩人笑著道,“喲,建軍,你可是生了個好閨女啊,有志氣。”
王建軍笑,“好孩子,只要你過得好就行,爸爸別的不求。”
四人說笑走遠。
地里,陶青青魂不守舍,拔了好幾顆花生苗。
何大美干活總是會以支書媳婦的便利,和自家閨女分在一起,做比較輕省的活,照顧閨女。
看陶青青這樣氣不打一處來,四周看看,確定沒有人發現才暗暗松口氣。
把陶青青拔的花生苗藏在雜草堆里,擰了一把陶青青正在對另一顆花生苗下手的手。“干什么,你是想被所有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