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說得起勁的人,久久沒得到師墨的回應,不知道為什么,心口一突,后背有些發涼,各種捻酸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吵鬧緩緩沉寂下去,氛圍變得詭異。
很多時候,大吵大鬧不可怕,沉默才最讓人不安,尤其是師墨本身還帶著邪門的色彩。
趙梅還在抹眼淚,察覺到氛圍不對,順勢從嚶嚶哭泣,變成默默垂淚,她這樣就更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敢怒不敢言。
師墨勾唇冷笑,看向人群后看戲的周二妹,淡聲道,“她說她家孩子和你家孩子鬧矛盾,被打得進醫院,你家賠了多少錢?”
“啥?”周二妹幸災樂禍的臉色突然變得漆黑,手里的瓜子都不磕了,一把扔地上,指著趙梅怒喊,“這賤人還敢找我要錢?老娘沒撕了她,她就該燒高香了,還敢要錢?”一臉猙獰兇狠的樣,一點看不出中午被摔掉牙,滿嘴血的凄慘樣。
好在是后槽牙,除了疼外,對外在觀瞻和說話影響不大。她周二妹把血一吐,仍舊能雄霸天下。
趙梅被周二妹的吼聲嚇得渾身一哆嗦,抹著眼淚連連擺手,“沒有,我沒有要錢,我沒有……師同志她……”
“我呸,”周二妹擠進人群,站在趙梅跟前,對著趙梅的臉狠狠淬了一口濃痰,惡心得趙梅差點吐了,強忍著不變臉,戰戰兢兢的擦掉。
周二妹又淬了一口,可惜沒濃痰了,“裝模作樣的賤人,就這些蠢貨信你這德行,老娘可不信,少在老娘面前賣騷。心肝不知道黑成什么樣了,還裝無辜。什么你沒有?老娘看你就有,你跟老娘要錢試試,看老娘不撕了你這張賤皮子。”
周二妹的話,成功拉來了所有人的仇恨值。誰蠢?到底誰蠢?
老大娘沉臉道,“孫營家的,積點口德吧,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免得遭報應。”
兒子是周二妹的命根子,誰要說她兒子一個不好,周二妹瞬間爆炸,“你個老娼,婦,敢咒我兒子,老娘跟你拼了。”周二妹一撩衣袖,就和嗆聲的老大娘撕扯到了一起。
反應,速度,簡直絕了,沒人料到周二妹說動手就動手,還如此神速。
好在老大娘也不是吃素的,反應及時,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好不激烈。
趙梅抹著眼淚勸架,結果她那點蚊子大的聲音,被其他人的拉架聲,完全掩蓋。
師墨笑著看向她,那眼神似能洞悉一切。
趙梅被看得背脊一涼,僵硬的移開臉,不敢和師墨對視。
師墨冷笑,靠在門框上,等著打架的兩人結束。
拉架的人還是很用心的,讓周二妹吃了不少暗虧,才拉開兩人。
老大娘除了看起來狼狽點,沒什么傷痕。
周二妹就慘了,滿臉血印子,頭發不知道被誰扯下一大把,胸口,屁股被掐的一陣疼過一陣,肯定青紫了。
周二妹氣得吐血,怒視老大娘,卻不敢再上前干架,這群賤人,盡拉偏架,朝她下黑手。
等著,等老賤人哪天落單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師墨看鬧劇停了,才不咸不淡的又道,“你家孩子故意傷了別人閨女,害得人家瓢潑的大雨都得往醫院送,肯定傷得不輕,不賠償可不行,好歹醫藥費得付吧。”
“就是,賠,必須賠,”正義感爆棚的人,難得和師墨站在統一戰線,怒斥周二妹。
趙梅暗暗蹙眉,雖然她想要周二妹賠錢,可這么久的鄰居,她知道,周二妹比她還一毛不拔,在周二妹身上,根本得不到一點好處,說不定還會惹來一身騷。
所以,平常,她都只是踩著周二妹博好感,從別人那得好處的。
師家賤人明顯是在給她拉仇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