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妹一句窮酸貨,叫花子,讓六人無地自容。
臉色又紅又白,無措的看著趙梅,一臉疑惑,不是她叫他們來的嗎?怎么好像不是這么回是啊?
趙梅恨得牙癢癢,賤人賤人,多管閑事的賤人,上次的仇她還沒來得及報,竟然還敢沒完沒了找事。趙梅恨不得把周二妹活吞了。
還有這幾個窮鬼,為什么要來,丟人現眼的東西,怎么不死在路上。
不管趙梅心里怎么恨,怎么怒,怎么惡毒咒罵,一抬頭,就眼淚汪汪,可憐兮兮,“我公婆年紀大了,身體都不好,家里還有大伯小叔子,一大家子都得花用,再多的錢財也不夠啊,吃穿上緊著些,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委委屈屈的避重就輕。
被柳家窮苦潦倒,真比叫花子還叫花子的模樣詫異的眾人,想想覺得也是,一二十塊錢聽起來多,但一大家子花用,還得吃藥,確實不夠,窮苦不堪也能理解了。
師墨拍拍崽子們的頭,讓他們自己回家玩,她雙手環胸,看看周二妹這次能玩出什么花樣,搞這么大陣仗,別又被趙梅哭兩聲,給哭過去了。
崽崽們看不懂這些,也不喜歡看大人們耍心眼,歡歡喜喜的跑了。
周二妹聽了趙梅的話,直接對著她臉淬了一口,“不要臉的賤人,又來這套,老娘說的是這個嗎?一二十塊錢確實不夠一大家子花,但也得給了才是啊。以前你不就仗著婆家人天遠地遠的,你就是吹上天,也沒人知道嗎。現在好了,老娘親自掏腰包,給他們買車票,一個不落的全叫來了,來來來,當著你婆家人的面,咱好好掰扯掰扯。”
眾人驚呆了,摳門的周二妹會給素不相識的人掏車票錢?一掏還是六個人,不是腦子被門夾壞了吧?這得多少?
周二妹挺起胸口,咋的,還不準人大方啊。
師墨也挺意外的,周二妹怕是被刺激得不輕,竟是下血本要弄翻趙梅。難得高看周二妹一眼,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該豁出去的時候,一點不含糊,也算是有長遠目光的女人了。
周二妹這會激動得很,這一天,她等了好幾年,今天,絕對能到達她人生的頂峰。
“誒,柳排的父母兄弟,我就問你們,這婆娘說了,每個月都給老兩口寄十塊錢回去,看病吃藥,當生活費。你們是不是吃的人參靈芝,龍肝鳳膽啊,十多塊錢都不夠吃的。大侄子要買工作,找她要錢,懷里這個小崽子就是她大侄子吧,都買了什么工作啊,哪個殺千刀的,要這么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去上工啊?就他這副畏畏縮縮的德行,能找著什么工作?還有小叔子結婚,找她要錢,旁邊這個跟鬼一樣的瘦娘們就是新媳婦吧?就這樣的,花了幾個聘禮錢?你們是不是吸血鬼投胎啊,每個月都找她要錢,她個個月都給你們寄。要是不寄,你們就會去鬧,鬧得柳排回家種地?是不是有這回事啊?”
周二妹這張賤嘴,說得旁邊看熱鬧的人都聽不下去了,好好說話會死嗎?
妥妥的找罵型。
柳排長家人倒是沒太在意周二妹的嘴賤,只是被她話里的意思驚呆了。
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每天勤勤懇懇下地掙工分,老兩口身體不好要吃藥是真的,小兒子娶新媳婦是真的。
其他,沒有一件是他們知道的啊,更別說要錢,沒錢就鬧這回事。
他們一分錢都沒收到啊,要不然,老大媳婦也不會……
看著趙梅,柳家兄弟眼底閃過怒意,柳家老兩口卻是遲疑和嘆息。
他們不笨,知道趙梅借他們的名義,敗了錢,現在有人想揭穿她的謊言,所以讓他們對峙來了。
想到那老些錢,老兩口很心疼,不知道趙梅花去了哪。